谢七郎死活不肯端木盆进去给姑娘洗漱,朱大娘只好自己去。。姑娘漱了口,净了面,更加水嫩光洁。

    顾雪卿在水里泡着的时候,头上的发誓早就被冲走了,见姑娘披头散发,朱大娘回家取了自己的一只木簪子,帮姑娘简单挽了个发髻。

    “雪卿啊,七郎别看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但人厚道着呢。而且,他本事也很好。他不但会打猎,还会辨认草药,你刚才在院子看到了吧?簸箕上晒的那些草药,拿到镇上可以卖好些银子呢。”

    “谢七郎这份好本事,别说在我们朱家村了,方圆百里都没人比他能干。”

    朱大娘看得出,雪卿姑娘出身富裕人家,她如今虽然落难了,但难免心气高,所以就趁机把谢七郎夸成了一朵花。

    顾雪卿默默听着不言不语,心里却道:好个村夫,一面故作对自己毫无想法,一面又让朱大娘来说媒?

    顾雪卿虽然气恼,不过心中又有些微妙的得意。

    之前谢七郎对她冷言冷语,爱答不理。她还以为他讨厌自己。

    吓得她战战兢兢不敢得罪他。生怕被他赶出门。如今看来……

    哼。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呸。

    ……

    谢七郎觉得自己蹲在家里浑身不自在,便出了门。

    朱家在朱家村的村尾,谢七郎去了村里木匠家,要了一只马桶回来。

    他手里提着个木桶,就像提着烫手的火盆,浑身难受。

    唉。

    他现在越发觉得把女人留下是错误的决定。

    谢七郎提着个马桶,自觉没脸在村户间行走,便绕了远路,在村外的小山包上绕回村尾。

    小山包有一颗老枇杷树,时值春夏之交,树上枇杷熟了,一串串的黄点缀在树上,树下则围着七八个小儿,正举着一根长竹竿费尽的想把枇杷从树上打下来。

    一眼望去,好似一幅乡野春意图。

    谢七郎不禁为自己的想法好笑。从前他最不耐烦舞文弄墨,如今倒是有了几分闲情。

    那些孩童见了谢七郎,愣了一下,呼啦一下,全部跑到了老树后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