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梁晖拉着陈瑾宪去了梨花院。

    瑾宁瞧着两人的脸,轻轻叹气,进去抽屉里找了一下,拿出一瓶祛瘀膏出来。

    “你们是傻子吗?他打你,不会躲啊?”瑾宁轻轻地帮陈瑾宪涂脸,陈守成下手可真狠啊,这一巴掌下来,狰狞的几道手指痕迹。

    陈瑾宪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滴滴落下,却忍住没哭出声来。

    陈梁晖生气地道:“他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好吗?你以为他以前是什么样子的?”瑾宁没好气地道。

    陈梁晖没做声了,确实,这么多年,这个所谓的父亲也都只是空有父15亲的名头,却不曾做过真正为人父亲该做的事情。

    “听说老夫人为你报了丁忧。”瑾宁看了他一眼,问道。

    “嗯!”想起自己的前程,陈梁晖心头更加的惨淡。

    “先等等吧,兴许有转机。”瑾宁轻声道。

    这话只是纯属安慰了,丁忧三年,谁知道以后是什么模样?能不能再回翰林院也不知道。

    陈梁晖点头,“嗯,是的,或许有转机。”

    当然,他也知道不可能有的。

    律法对于丁忧是有规定的,除非是有大功之人,朝廷急用,才有夺情起复,可大周朝开朝至今,也只发生过一次。

    此人便是萧侯,当年萧侯任职兵部,母丧丁忧,但是不到三个月,因站起鲜卑,皇上下旨夺情,且任命萧侯为元帅带兵出征。

    只是,夺情只适用与大才,或者是起兵,像他这种甚至还不是进士出身的庶吉士,又有什么资格让朝廷夺情起复?

    陈瑾宪擦干眼泪,看着瑾宁,“你能不能求求苏大人?让大哥回翰林院吧。”

    瑾宁摇头,“这不可能的,丁忧期间,必须去官,谁去求都没用,除非不报,不报的话,这事也没什么人管。”

    陈瑾宪恨道:“为什么祖母要这么狠心?大哥有出息不好吗?”

    “她不是人。”瑾宁把药膏放在桌子上,宽慰道:“大哥这三年便好好苦读吧,有本事的人,便是再等三十年,也会一鸣惊人。”

    “是啊,我也打算考国子监做学生,先苦读半年吧。”陈梁晖道。

    “对了,你就一个人回来?你是打算住哪里?”陈瑾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