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就算为父母报了仇又能怎样呢?也是没脸再见他们了,没脸再见那些死去的族人了。

    随着时间的消磨,曾经刻骨铭心的仇恨径自被种种扭曲的心理,挤压的不知所踪了。

    而此时,这个蛮横残忍的男人,竟再次提起当年的事情。

    杀——杀——杀——

    “哈哈哈哈,小畜生——”安禄山一阵狞笑“摔死你,摔死你,摔死你——哈哈哈哈,今天就送你去见你老爹老娘”

    啪——

    啪——

    啪——

    安禄山把李猪儿的脑袋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上,一下一下用力敲击着——他本来漂亮的鼻子已经烂掉了,上唇被连皮带肉蹭掉了一大块,露出血糊糊的牙来,耳朵里、嘴里都是血。

    “哈哈哈哈,你个小畜生,别说啊,还真有你娘几分姿色,如果不是她胆敢咬我,兴许还能收她做个小老婆,到时候连你娘连你一起日,一起日,哈哈哈哈。”

    安禄山肆意的侮辱着李猪儿。

    李猪儿知道安禄山说得没错儿,当初自己躲在帐篷外的草丛里,眼睁睁看着他扯掉了娘亲的衣服,就像一头野兽啃噬着母亲雪白的。

    是啊,当初他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当他的卫兵把自己从草丛里揪出来,他就像今天这样把自己按在雪泥里,一下一下,把自己的脸按进泥地里——小东西,你怕死么?哈哈哈哈——当时他也是这么残忍的嘲笑自己——是啊,当时的感觉,就好像死了一样,也许自己早就在那个时候死掉了,和母亲一起,和父亲一起,和族人一起。

    杀——

    心底怒火烧起,李猪儿猛然挣脱安禄山的控制,脸上、脖子里已然血肉模糊一片。

    李猪儿顺势自怀里摸出一件小巧的白瓷瓶儿,大小不过拇指一般,拔开塞子,一股脑将里面的兽化秘药全都吞进了肚里。

    好一个安禄山,虽然目已失明,却凭着多年的战斗经验,顺势追踪李猪儿逃脱的方向,几步追上,再次将对方扑倒在地上。

    “找死,小崽子——”

    一个逃脱,一个追击,虽是一前一后,安禄山的速度却快得惊人——李猪儿横下心来受他一掌,这才有机会吞下秘药。

    不过这一次李猪儿也是早有防备,后背受了一掌,借力又把肉球一样的身子滚了出去。

    安禄山循着力道退去的方向再次追击,不成想却是自己被弹了回来,一个踉跄没站稳,跌了个屁墩儿——自己竟撞在了一面厚厚的肉墙上。

    “嚎嚎——嚎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