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道他们不敢？”
裴濯侧过身，发丝顺势从江凝也手指间滑落。他淡淡地瞥了一眼：“纵然太师再位高权重，佑西府再横行霸道，也不敢与陛下作对。”
“我看不一定，”江凝也叹了一声，凤眸幽深，“不然，皇兄为何接连提拔韩近？图他喜欢逛青楼么？”
江凝也不在朝堂之中，却对朝堂之事了如指掌。裴濯思及此处，心情有些复杂起来。他轻声道：“至少不是现在。”
“那佑西府为何不是来杀你的？或许他们碰巧看清了，你不是褚梁的同路人。”江凝也玩味地勾起嘴角。
许那双黑曜石般的眼中盛了一捧月色，明亮而疏离。
“我是陛下亲定的巡察使，又有殿下随行督查，他们不敢贸然行动，”裴濯的声音如击在瀑布上，清洌易碎，“佑西府恐怕是在寻找旁人，恰巧遇到了我们的车，怀疑那人也在车上……由此可见，或许也是位朝廷命官。”
“唔，我们……”江凝也细细重复了一遍，笑了一下。却蓦地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一变，嫌恶道：“这些尸体扔到河里，都要脏了水源，真是便宜他们了。”
“佑西府的规矩与龙神殿不一样，”裴濯生出了一丝担忧，“出任务的人未归，必定接二连三而来。接下来的路上，或许也不会太平。”
话音刚落，江凝也忽然道：“那是什么？”
裴濯的衣袖被拽了一下，他顺着江凝也的视线看去——只见一队黑影向山月关疾驰而来，似乎马上就要抵达城楼之下了。他们渐渐放缓了步伐，开始四处张望，像是在搜罗着什么。
此时，不知从原野上哪个草丛之中突然钻出了一人。那人连滚带爬，朝山月关跑来。而后面那队黑影看到他时，立刻扬起了马鞭，朝他跑去。
“救命啊救命啊！！！”那人撕裂般的叫喊声穿透了夜色，径直抵达了城楼之上。
风声呼啸，裴濯与江凝也对视了一眼，后者轻笑道：“这镜山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最后，还要下个定论：“有趣。”
“救命啊！！！强抢民男啦！！！有没有人给我作作主哇！！！龙神在上，可怜可怜在下吧！！！”那人稀里糊涂一通乱喊，张牙舞爪地朝近在咫尺的城门跑去。
然而，那高耸的铁门紧闭，唯有侧墙上的火把孤独地挺立着。
那逃亡中的人衣衫褴褛，如同乞丐般，五官被泥土糊成了一团，头发也脏得不像样子。与他的模样不甚匹配的，就是那一口纯正的东陆腔——
“龙神大人救命啊！！！你们离我远一点，你们再过来我就死给你们看……不对，你们不能杀我，我也不好吃的！”他哇啦哇啦地，嘴里一刻不停。
逐渐靠近的铁蹄之上，蒙着脸的十几人却置若罔闻。他们的腰间，都系着同样一块紫色的牌子。
领头的人缓缓靠近，抽出了雪亮的长刀，在那蜷缩成一团的逃跑者耳边低声道：“佑西府第一千三百四十五号，归……”
此时，城门开了。
裴濯侧过身，发丝顺势从江凝也手指间滑落。他淡淡地瞥了一眼：“纵然太师再位高权重，佑西府再横行霸道，也不敢与陛下作对。”
“我看不一定，”江凝也叹了一声，凤眸幽深，“不然，皇兄为何接连提拔韩近？图他喜欢逛青楼么？”
江凝也不在朝堂之中，却对朝堂之事了如指掌。裴濯思及此处，心情有些复杂起来。他轻声道：“至少不是现在。”
“那佑西府为何不是来杀你的？或许他们碰巧看清了，你不是褚梁的同路人。”江凝也玩味地勾起嘴角。
许那双黑曜石般的眼中盛了一捧月色，明亮而疏离。
“我是陛下亲定的巡察使，又有殿下随行督查，他们不敢贸然行动，”裴濯的声音如击在瀑布上，清洌易碎，“佑西府恐怕是在寻找旁人，恰巧遇到了我们的车，怀疑那人也在车上……由此可见，或许也是位朝廷命官。”
“唔，我们……”江凝也细细重复了一遍，笑了一下。却蓦地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一变，嫌恶道：“这些尸体扔到河里，都要脏了水源，真是便宜他们了。”
“佑西府的规矩与龙神殿不一样，”裴濯生出了一丝担忧，“出任务的人未归，必定接二连三而来。接下来的路上，或许也不会太平。”
话音刚落，江凝也忽然道：“那是什么？”
裴濯的衣袖被拽了一下，他顺着江凝也的视线看去——只见一队黑影向山月关疾驰而来，似乎马上就要抵达城楼之下了。他们渐渐放缓了步伐，开始四处张望，像是在搜罗着什么。
此时，不知从原野上哪个草丛之中突然钻出了一人。那人连滚带爬，朝山月关跑来。而后面那队黑影看到他时，立刻扬起了马鞭，朝他跑去。
“救命啊救命啊！！！”那人撕裂般的叫喊声穿透了夜色，径直抵达了城楼之上。
风声呼啸，裴濯与江凝也对视了一眼，后者轻笑道：“这镜山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最后，还要下个定论：“有趣。”
“救命啊！！！强抢民男啦！！！有没有人给我作作主哇！！！龙神在上，可怜可怜在下吧！！！”那人稀里糊涂一通乱喊，张牙舞爪地朝近在咫尺的城门跑去。
然而，那高耸的铁门紧闭，唯有侧墙上的火把孤独地挺立着。
那逃亡中的人衣衫褴褛，如同乞丐般，五官被泥土糊成了一团，头发也脏得不像样子。与他的模样不甚匹配的，就是那一口纯正的东陆腔——
“龙神大人救命啊！！！你们离我远一点，你们再过来我就死给你们看……不对，你们不能杀我，我也不好吃的！”他哇啦哇啦地，嘴里一刻不停。
逐渐靠近的铁蹄之上，蒙着脸的十几人却置若罔闻。他们的腰间，都系着同样一块紫色的牌子。
领头的人缓缓靠近，抽出了雪亮的长刀，在那蜷缩成一团的逃跑者耳边低声道：“佑西府第一千三百四十五号，归……”
此时，城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