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名玄甲军教官已经穿着同样的衣服和鞋子站在了操场之上,等待着学生们的抵达,旁边有一个漏斗计时器,专门用来精确计算时间,虽然是六点半到操场集合,但是一般要提前五分钟左右全部抵达,留五分钟用来点名,那些穿着特质轻便短袖儒服的教员拿着花名册一个宿舍一个宿舍的点名,一个都不能少。

    教员们大声地喊着各个宿舍学生的名字,听到喊自己名字的要大声喊一声“到”,并且把自己的手举起来,教官们则是检查学子们的衣着打扮和精神面貌,看到萎靡不振的上去就是一竹条:“一点儿精神头都没有,昨天晚上做什么了?!四个时辰还不够你睡觉?!嗯?!给老子打起精神来!这要是在战场上,你们都得死!”

    玄甲军教官丝毫不留情面,训练起来非常的严苛,管理也管理得相当严格,但是吧,这正如当初苏宁军训时候的感觉,虽然一开始恨那个教官恨得牙痒痒,恨不得趁着月黑风高的时候找几个同学一起,头上套上丝袜,然后拎着麻袋去把教官从头到脚套住,狠狠地揍上一顿才算过瘾,但是吧,当军训结束的时候,又没有那种想法了,尤其是看着自己一身松垮垮的肉变得有些紧致了……

    虽然苏宁这货上大学军训的时候只训练了十二天,而且还借着生病逃了两天,最后连阅兵式都没参加就窜回家过十一了,但是还是很怀念当时的感觉,很怀念当时的一草一木和一群人顶着太阳站军姿时候的痛苦……

    其实苏宁搞军训也就是为了让这些古人也体验一下天朝学生的痛苦和喜怒哀乐,让他们也在军训的历程中体验人生百态,经历酸甜苦辣。最后哭着喊着叫妈妈……对于这货的阴暗心理,坚决予以抵制……

    教员们一个接一个的点名,点到的举手喊到,没点到的接着站着,五十个人五分钟很快就点完了一千个人名。还好,全部到齐了,第一天没出什么篓子,否则肯定会被这些玄甲军教官拉出来做典型,狠狠的惩罚一下,杀鸡儆猴。不过没有人愿意做出头鸟,那就再好不过了。

    一个玄甲军里头年纪最大军职最高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大声吼道:“从左到右,竖着来,四个人一排,一共四个纵队。跑!”

    话音一落,站在最左边的四个纵队就开始动了,这个也是需要明白的最基本操典之一,跑操的方式,横着排四个人,竖着四个纵队,而操场上的战队方式是二十个纵队。一个纵队五十个人正好也可以排的过来,大家基本上也都熟悉了这种跑操方式,不明白的跟着大部队一起跑也就明白了,整齐划一的步伐是一个很重要的要求,跑的时候,需要听到一阵一阵整齐的步伐声。

    这个要求最早提出来的时候被大家伙儿视为惨绝人寰,但是时间久了大家伙儿也就发现,这是纪律性和团队协作的表现,只有当大家的步调全部一致的时候,才能有那样的声音发出来。五十个玄甲军教官跑操的时候发出了这个声音,让不少人瞪大了眼睛闭上了嘴巴,然后就无条件的服从了。

    跑步需要跑半个小时热热身就够了,时间不长,对于经过两个月工作的学生们来说明显不是什么难事儿。那些公子哥儿到底还是坚持下来了,他们也不想被人家看出太多的不同,即使肤色问题已经很明显了,而且他们在里面也看到了一些熟人,一些和大部分人都是一样肤色的熟人,颇有些不好意思,集体的奔跑,一个人失去了力气跑不动了,就会带动一大片人发生失误,一定会引起教官的注意,所以为了不那么引人注目,死也要撑住!

    熬完了三十分钟,教官喊了停,大家一起正步走走了一分钟,全部立正站定,教员们再一次上前清点人数,防止有人趁着大部队跑圈儿的时候偷偷溜走,一旦发现这种事情,严惩不贷,这也是苏宁提出来的要求,事实上,以前苏宁就那么做过,是个中好手,所以也要警惕会不会有思想超前的学生想到这个偷懒的方式……

    点名点完了,也就差不多可以结束了,教官们大喝一声:“解散!”学生们大喝一声:“散!”就此原地解散,时间是七点钟,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用来吃饭洗澡换衣服或者洗衣服,亦或是补一觉也可以,二十分钟左右,不过现在没有那么精确的计时器,很少有人选择补觉,宁愿在小河里面泡上一会儿,也不愿意躺在床上,那么累的时候,躺在床上躺着就起不来了。

    这个时候自然一个宿舍的兄弟是最亲近的,七匹狼组织的核心成员七个人加上外围成员八个人一共十五个人,正好包圆儿了三个宿舍,两个对门,一个隔壁,大家就聚在一起,决定先去吃早饭,然后回宿舍洗澡,洗衣服,然后换一身衣服,稍事休息,就可以出来集合了。

    决定之后一群人就跑到食堂去吃早饭,早饭的种类也很丰富,比如什么稀饭啊煮鸡蛋啊咸菜啊之类的,还有诸如蒸饺和蒸包子之类的,喜欢吃精致食物的苏宁自然不会放过早饭的制作,味仙居的早饭供应也非常火爆,而且提供外卖服务。

    什么包子饺子花卷儿之类的,还有油炸的“高档早饭”——菜盒子啊油条啊之类的,因为现在缺少油,凡是和油沾上边的都很贵重,油炸食品一直都是人们意识里面最贵的饭食,但是人家不差钱儿,苏宁也乐得赚钱儿,当然这种油炸的早饭是不能在食堂里面供应的,炒菜也就算了,油炸的也免费供应会惹人非议。

    菜馅儿的肉馅儿的还有菜肉馅儿的包子饺子,味道鲜美,稀饭非常合口味,比较稀,很适合跑圈儿之后口干舌燥的学子们喝。除此之外也有面条供应窗口,但是因为速度不是很快所以早上很少有人选择面条,中午不供应面食只供应米饭,晚上才恢复供应面食,所以晚上吃面条和水饺的人比较多。

    薛仁贵一帮子人浩浩荡荡的奔食堂而去。除了薛仁贵要了十个肉包子和五个菜包子加上五碗稀饭之外,其他人要的都比较正常,所有人都知道了薛仁贵的食量异于常人,也不觉得奇怪,乃至于窗口里面的大厨师也知道了薛仁贵这位超凡脱俗的人,所以一早就给薛仁贵准备好了他喜欢的专门配置——用一个大托盘装在一起的……

    大家都习惯了。没人觉得很意外,见怪不怪了,那么久了,薛仁贵一向如此,早饭一个大托盘,十几个包子五碗稀饭;中饭一个大托盘。八份盖浇饭;晚饭六碗面条……西里呼噜就没了,这不,端起一碗稀饭就猛喝起来,跟喝水没什么两样,一瞬间解决了一碗,然后抓起一只肉包子两口搞定,又灌了一碗稀饭下肚。舒了一口气,热身完毕……

    大家都觉得很正常,对的,这没错,但是也有人觉得不正常,这个事情原本是个怪事,但是见怪不怪了,也就习惯了,对,前提是。见多了,也就不觉得奇怪了,要是没有见多,或者是第一次见,就难免觉得奇怪了。所以孟猜说出这样的话也就不算奇怪了:“当真是个饭桶,如此能吃!”

    声音不小,嗓门儿也不小,顿时这周围的人都听见了,大家停止了说笑,很吃惊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一圈儿人突然没了声响,周围的人也就没了声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按照多米诺骨牌的原理,整个食堂都没了声音,只见得薛仁贵放下了碗筷,站了起来,皱着眉头看着出声的孟猜说道:“你说什么?”

    孟猜看着壮实的薛仁贵站起来,一股子气势散发出来让他有些难受,还从没有人敢这样看着他,反正来之前爹爹都说了,除了那几个你认识的不要招惹,比如长孙家的李家的和程家尉迟家的,其他的无所谓,都是寒门子弟而已,不敢和你们做对。

    想到这儿,突然有了底气,孟猜壮着胆子说道:“我说当真是个饭桶,如此能吃!怎么了,我还不能说了?你一顿吃十多个这个,包,包子,还有五碗稀饭,你不是饭桶谁是饭桶?怎么了?我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