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甘,带刘大人去醒醒酒。”姜未眠回眸,难得地弯起眉眼,笑着道。

    谷瑟二人见之,均不由得浑身一怔,不是说主子笑起来不好看,实在是她现在的表情,很难让人觉得她真的在笑。

    不等刘志吐完,余甘便依吩咐将他扔进附近的小溪中,让他洗洗脸,清醒清醒。

    说是这么说,但余甘手下没轻没重的,非但没让人觉得她是在帮人醒酒,反倒有种险些将人溺死的感觉,看的云浮乡村民顿时寒毛直立。

    如此往复三四次后,刘志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如同一条死狗似的趴在地上。

    刚准备抬头,就见一双精巧的玉鞋映入眼帘,他慢慢往上看去,对上姜未眠的视线,赶紧低下头。

    “下,下官,参见仁曦公主。”

    娘的,怎么碰到这位了?不对,她命手下将自己掳到城郊来作甚?

    杀人灭口!

    “公,公主……”刘志开口时,音色轻颤,实在搞不明白这位祖宗到底想干嘛。

    “刘大人,你往后瞧瞧,这些人你可认识。”

    刘志依言小心翼翼地回头,一眼看到老王头,这人似乎曾去京兆府,为云浮乡的难民索要户籍。

    “公主,这,这边的事实在并非下官管呐。”刘志第一反应便是他们告状告到了公主面前。

    “哦?不归你管。”姜未眠抬脚抵住他的下巴,而后慢慢抬起,“现在本公主命你安顿好云浮乡村民,你有何异议。”

    “不敢,下官不敢。”她都将脚抵到自己脸上了,要是再敢说半个不字,他这条命还要不要了。

    半晌,姜未眠才挪开脚,限他五日之内,妥善办理好云浮乡所有村民的户籍。

    刘志连连称是,趴在地上动都不敢动一下。

    老王头闻言,知道公主是在为他们做主,带着村民尽数跪下,就连纪南陌也搀着伤寒未愈的母亲走出房门,未免将病气过给公主,直接跪在门口。

    “各位都先起吧,这本是早该做的事,该是本公主应与赔罪。”

    姜未眠双手交叠置于额前,朝跪在地上的村民俯身一拜,看得众村民惶恐不已。

    她回眸瞥向扶着母亲的纪南陌,直到走时,都未曾说出来此的真正目的。

    对于这些人而言,有个良民的身份比什么都重要,等办完了这件事,再提其他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