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的时候,她怀孕了。

    本来计划去南极,不得不取消。甚尔好像比她还失望。

    “说了吧,学换尿布能派得上用场。”

    女人笑得很开心,他不自觉地抱住了她,力度大到她叫起了疼。他知道自己很疯狂,可却又如此安心,从未有过。

    “我要赚奶粉钱。”他说。

    前刑警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倒也没多问,只是不住感叹铁树开花,甚至暗示想见见七夜,他当然回绝了,他可不想让他和七夜扯上什么关系。

    七夜信任她,也不多问他去做什么,但说希望他可以多些时间在她身边。

    有次去幼稚园接她下班,一群小孩呼啦围上来,其中一个小鬼看到他,一下躲到了七夜的身后,似乎怕他,另一个小鬼挡在七夜面前说“我来保护小花火”,一个小女孩眨巴着眼睛,问他说“你是不是老师的男朋友呀”。

    “那女孩不错。”回去路上,他和女人说。

    她笑道:“说起来,我还没问,你觉得是男孩还是女孩?”

    “都行。”

    “要先想好名字吧。”

    “......惠。”他说道:“你觉得呢?”

    “恩惠的意思?”

    “是啊,你不看电视的。”他说道。

    是恩惠,是馈赠,更是爱。

    然后,那漂亮的男孩出生了。比预产期提前了几天,好像想要快些来到这个世界。

    他正好在一个活的收尾,接到电话后穿着沾了血的衣服赶往医院,还被以为是伤员。

    等他到了的时候,女人已经出了产房。

    她闭着眼睛,看上去好虚弱,他第一次察觉到自己在害怕,好像从未有过这样的恐慌,担心她再也无法露出笑容,或是哭泣。

    “这孩子出生在你的时间。”她流泪了:“冬至,好像一切已经注定......甚尔,陪在我身边吧。”

    于是他和孔时雨说,他要退休了。电话那头,孔时雨沉默了片刻,说:“我知道了,恭喜你。不过我觉得,你还是会再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