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以前常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邵书桓大势已去,我只要父亲大人写一份诏书,而且,父亲大人以前不是一直盼着嘛?”太子再次道。

    “我写了诏书,你也可以送我上路了?”邵赦抬头问道。

    太子倒也光棍得紧,嘿嘿一笑:“站在我的立场考虑,父亲大人会如何做?不过,父亲大人大可放心,我一定善待邵澜。”

    “帮我把手上地绳子解开。”邵赦有着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铺纸,研磨!”

    太子闻言,顿时大喜,忙着亲自给邵赦解开绑住他双手地牛筋,将早

    的纸铺下,邵澜研磨。

    太子甚至亲自蘸了墨,把一支狼毫递给邵赦。

    邵赦叹了口气,提笔沉吟了片刻,突然在纸上一挥而就,太子愣然,略一看看,却顿时便了脸色。

    “父亲大人,您耍我?”太子见着纸上所写,顿时就变了脸色。

    “书桓有一句对联写的极好,我这时候也是情不自禁——假作真时真亦假!”邵赦突然哈哈大笑,“炜儿,你说,为父会给你写上这么一份诏书嘛?写个诏书倒是没什么,反正我欺君罔上的事情,着实做了不少,也不在乎多这么一次,但是,我为什么要给你写?不错,我原本确实是费尽心机,甚至不惜一死,想要保住你,可是你却让我失望之极,把江山社稷交付到你这样的人手中,那是一种罪过!”

    “放肆!”太子大怒,喝道,“你敢再说一个字,我立刻就杀了你。”

    邵赦却是无所谓的笑了笑:“杀我,那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太子操起旁边的佩剑,便于向邵赦刺过来,不料身上陡然一重,邵澜从后面一把死死的把他抱住,叫道:“父亲大人,快走!”

    “邵澜,你要做什么?”太子惊怒交集,大声喝问道。

    “父亲大人,快走!”邵澜再次催促道,虽然外面有着千军万马把守,邵赦这么一介文官,想要逃出去也有些不切实际,但是,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父被太子所杀,“父亲大人,慕莲小郡主就在隔壁营帐中,父亲大人出去——找慕莲小郡主就是……”

    “你给我放手!”太子眼见邵赦已经大步向着营帐外面走去,心中大是焦急,安王吩咐过,邵赦关系重大,能不能杀了陛下,成败都在他身上,因此这人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但是,太子心中着急,就算杀了陛下,他也免不了一个谋逆的罪名,所以,他需要邵赦给他一份诏书,假说是陛下临终所留,然后回到京城,这话还不都是由着他说?最好陛下和安王能够拼个两败俱伤,然后让他拣现成的便宜。

    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安王会说,要杀陛下,必须要抓邵赦,但是,他至少也找到邵赦的重要性,因此绝对不能让邵赦跑了。

    太子使劲甩开邵澜,一个箭步抢到邵赦面前,伸手就向他肩膀上扣了下去。

    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声清冷的笑声,诡异的在营帐里面响起。

    “谁?”太子大吃一惊,大声喝问道。

    营帐内的烛火似乎闪了闪,一个全身黑色衣裙的贵夫人,飘飘然的出现在营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