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帝看了看邵书桓,轻轻的叹了口气,从桌子上取出茶壶,斟了两杯茶,递了一杯给他,摇头道:“当初那个御史陈田文,养了一个不要脸的女儿,无意中得知了这个秘密,陈氏是个蠢货,但她和其父一说,陈御史却是老奸巨猾,立刻就猜到了这个隐情,偷偷的上了一份奏折给朕---朕不想闹出去,自然只能够杀了他。”

    邵书桓在一瞬间,已经彻底明白,那个倒霉的陈御史,自以为自己掌握了周家的秘密,自以为揭露皇家丑闻,就可以从此平步青云,却没有想到因此断送了一家老小的性命。

    “书桓,免之是什么意思?”周帝见他不说话,又问道。

    “陛下知道的。”邵书桓道。

    “周家朕不想动!”周帝摇头道。

    邵书桓点点头,周家如此做法,早就犯下滔天大罪,周帝想要动他,随便找个机会就是,实在用不着现在动手。最可悲地是,周家一直都瞒在鼓里,以为自己瞒天过海,瞒尽了天下人,却不知道,自己根本就是个傻蛋,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他地笑话。

    “陛下准备怎么办?”邵书桓问道。

    “朕喜欢听着桓儿叫父皇。”周帝笑道,“你说,这事情该怎么办?”

    邵书桓瞟了一眼放在旁边的那份供词,随手拈了起来,笑道:“我说了,父皇可别生气,我想把这个给周允。”

    “不错,周允虽然很善于理财,但实在不善于谋略,你把这个给他,哈哈……”周帝说着,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邵书桓倒是弄不明白,如此大事,而且涉及与他本身,关系到皇家颜面问题,他怎么就可以说地如此轻松自在?

    “父皇,你就一点也不在意?”邵书桓真的弄不懂他这种心态。

    “朕在意什么啊?”周帝摇头道,“朕有了你,足矣,何必去计较那么多?书桓,朕乃是大周国皇帝陛下,天下为大,我若是连着这么一点小事也容忍不了,又如何容忍天下之大?”

    邵书桓细细想着他话中地含义,半晌欠身道:“书桓谢过父皇教导。”

    “无关大碍的事情,有些可以容,有些不可以容,有时候容忍下来,那未必就是谁真的傻了,大度到可以完全不计较,只是时机未到。”周帝淡然轻笑,“为上位者,总得有一些容人之度,朕现在把周家办了,可去什么地方找一个如此善于理财却有不善于政务权谋的户部尚书?又去什么地方在找一个女人帮朕打理后宫?”

    邵书桓心中暗叹不已,为上位者,确实需要一些容人之度。

    “这事情说到底,就是皇家私事罢了!”周帝顿了顿,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