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书桓此言一出,众人闻言,都不禁大笑起来,连邵赦都不禁莞尔,唯独方夫人却冷冷的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邵庭见着母亲如此,当即问道:“三弟不会是才力不续,写不下去了吧?”

    邵书桓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邵赦却道:“写不下去就罢了,咱们家孩子,倒也不需要这等虚名。更何况,今儿大夫还关照让你静养,写书嘛,闲着无聊写写玩玩就算了,难道我们家还要你那些书稿费用?”

    “父亲大概不知道,如今三弟一张字,可是要值上千两银子,还是有价无市。我可不管,三弟,你等下可的给我写一张字。”邵澜笑道。

    “一张字?上千两银子?”邵赦惊问道,“怎么就抄出这等高价?”

    邵书桓心中也是狐疑,他自己那些诗词确实有着惊才绝艳的感觉,但抄出这等高价,实在有点过了。

    邵澜道:“开始的时候,大概三弟给碧水亭写过两首曲子,不料这两首曲子却被碧水亭的头牌陆无双看上,谱曲之后由着她首唱,当场就让无数人绝倒。开始询问曲子的来由,却是谁也不知道,只传说是个谪仙散人写的。

    后来三弟在安王府那一酒一茶两诗一出,更是满京城都轰动了,如今三弟那两首诗,早就被刻录出来。

    听的说,当初柳家小姐找三弟要去了那两首诗的原稿,有人出两千两银子的高价,求着柳小姐转让,柳小姐都没有同意。”

    “柳小姐?”邵书桓顿时明白,那柳家小姐估计就是在安王府向他讨要了两首诗的红衣女子。

    邵赦轻轻的念着:“谪仙散人?桓儿,你怎么想到这个名号?”大凡诗人墨客,都喜欢取个“号”以标榜高雅,所以邵赦并不奇怪他取个名号,但好奇的是,他为什么要用这几个字?

    邵书桓也正是满腹狐疑,被他一问,皱眉道:“我当初并没有留名号。”

    “哦。”邵赦淡淡的应了一声,心中顿时明白,势必是安王刻意炒作,才有了邵书桓如今的声名鹊起。

    邵书桓心下也明白,当初他在天逸书院卖诗偶然遇到安王,第二天他就找上门去,以他在京城的势力,恐怕是想要刻意炒作,也是平常事情——那谪仙散人的名号,应该是他取的。

    “还有完没完了?”方夫人淡淡的道,“酒菜都冷了,吃完饭再说这些不迟。”

    邵澜忙着笑道:“母亲说的是,大家都饿了,吃饭吃饭!”

    众人眼见邵赦端起酒杯,这才举杯,一起同饮了一杯,随即,各自挑着自己爱吃的随意用了一些,就私下说话闲聊,不过是家常酒宴罢了。

    邵赦和邵澜说了几句闲话,无非就是问一些朝政中琐事,然后,邵庭和邵澜偷偷的议论着,那家的花园子好,那家的丫头漂亮,那家院子最近新添了清倌儿,谁的曲子好,谁的诗词好,不过是富家公子少爷是家常话。

    邵书桓甚是无聊,随意用了写酒菜,靠在椅子上懒懒的听着他们闲话,甚多不懂,也不便问着,又不便离开,只能听着。

    “三弟!”邵澜就坐在他身边,见着他甚是无聊落寞,当即笑道,“现在能不能通融一下,给我写一张字?”

    邵书桓见着他旧事重提,也不便拒绝,点头道,“你不嫌粗糙就好。”

    “粗糙?”邵澜轻笑道,“这样的粗糙可是买也买不到的——来人,备笔墨纸砚来!”说着他竟然等不及酒宴散了,急急的就叫来小厮,把另一张桌子挪出来,铺纸研磨,用重新掌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