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书桓没有说话,既然明明知道他不会,还让他抚琴,他脑子进水了?当然,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问问邵赦缘故,邵赦却淡淡的道:“你应该也不会谱曲。”

    “应该不会?”邵书桓突然站住脚步,问道,“老爷什么意思?”

    “我没有教过你谱曲,我们家也没有精通这方面的乐师。”邵赦淡淡的道,“所以,我很好奇,是谁教你谱曲的?”

    “老爷说过我很聪明。”邵书桓站住脚步,半晌才道,“我在外面住着的时候,曾经研究过一些乐谱的书籍,如果……实在混不下去,就去给那些青楼名妓谱曲写词度日子。”

    邵赦差点准备再给他一巴掌,但终究忍住,叹道:“好了,你也不用抱怨我,出去吧……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别和我怄气!你若是喜欢音乐,过些时候我教你抚琴就是。”

    邵书桓见他不再追究,也不管他信与不信,反正,这样的话题他也不敢再说下去,别说邵赦那个老狐狸老谋深算,就是邵攸、安王也不是好应付的。言多必失,还是小心点比较好。心中再次后悔,不该在青楼卖弄那个该死的《东风破》。

    外面,宾客都来的差不多了,眼见邵赦携了邵书桓的手出来,邵攸、安王也一并过来,都纷纷站了起来,一起道贺。

    邵赦也含笑一一的让过,又道:“小儿生日,有劳各位前来道贺,邵某多谢了!”

    众人忙着客套几句,然后便是安席,乱了一回,邵书桓被众人拉着,敬了几杯酒,却也推脱不过,只能喝了。

    哪里颜京丰、庄蒙少等人和邵书桓略熟,便拉着坐了一处,轮流的敬他。几杯酒下肚,那些少年都是一些纨绔子弟,便有些忘性了,划拳猜枚,乱成一团。

    邵书桓抬头看向外面,戏台上唱了半天的戏,他也不知道唱得是什么戏,只是刀枪乱舞,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他被诸人轮流敬酒,虽然那酒都是难得的陈年花雕,酒性并不烈,但也禁不住多,二来又喝的急了,心里砰砰乱跳,只感觉酒气上涌,便有限把持不住,站了起来,扶着杏儿道:“我洗个脸去。”

    另一边,安王和邵攸一桌,两人都是武将,邵赦却与另外几人一桌,却都是邵书桓不认识的。

    “桓儿,去哪里?”邵赦见着邵书桓扶着杏儿出去,问道。

    邵书桓见问,只能回过身来,走到邵赦身边,躬身笑道:“出去走走,散散酒。”

    邵赦听了点头道:“见过几位长辈!”

    邵书桓忙着又施礼,眼见席上处了邵赦外,为首的一个,却是一位年约七旬的老者,见着他摸着胡须笑道:“贤侄免礼,老夫久居家中,倒不知道邵公有着这么一个公子。”

    “邓老说笑了。”邵赦忙道,“因为小儿自幼多病,唯恐养不活,所以自幼充女孩子教养,一概亲朋好友都不知道的。”

    “原来如此!”那被称为邓老的笑了笑,旁边有伶俐的小厮递过酒壶,邵书桓忙着替他斟酒,又给两外两位行礼,经过邵赦介绍,得知其中一位居然是当朝宰相,姓王——年龄也在七旬左右,早就听的说这位王相虽然顶着宰相的名称,却是不管事情的,朝中大事都是邵赦在做主。

    另外一个年龄和邵赦不相上下的,却是镇西侯,祖上也是武将出身,与邵家素来交好。

    邵书桓给他们三个斟了酒,看着邵赦杯中却是满满的,笑了笑道:“老爷也喝了吧,桓儿替你斟上。”

    邵赦听了,端起酒杯正欲印下,突然邵书桓陡然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盅,同时狠狠的将他推下另一边,口中叫道:“父亲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