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济拉了拉他袖子,转头去安抚徐子弥。

    徐子弥好脾气,也没生气,只一个劲说,里面定然有误会,求裴师兄替他向楼师兄解释。

    裴济哑口无言,对楼思远这样有天分,还肯努力的天才来说,差就是原罪,何况徐子弥还掺和进他跟沈重这些污糟事里。

    约莫一刻钟,沈重抓了条鱼回来,加上他储物戒里面那些佐料,收拾收拾,不多时就是一条香喷喷的烤鱼了。

    徐子弥吃的很香,还说要分给裴济,裴济咽了咽口水,干笑了两声说自己不饿。

    可心里是难过的,从前的沈重,决计不会这样不把他放第一位。

    楼思远知道他心里不舒服,拉着他去山上摘果子,吃了很多酸的果子,才找到一个甜的,他自己酸的龇牙咧嘴,却把甜的果子递给裴济。

    “谁还没有人送吃的,谁稀罕他那条破鱼?”

    裴济抱着他哭得稀里哗啦,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委屈劲忽然就上来了,一下子矫情起来。

    楼思远觉得裴济忽然变得娘们唧唧的,但是依旧拍着他的背,说着蹩脚的安慰话。

    “沈重定是那天听了你的话,误会了……才让那个徐子弥趁虚而入……”

    “不,我看他俩清清白白……徐子弥年纪小,我们当师兄的照顾点……你跟沈重把话说开了,哪还有徐子弥的份……诶别哭啊你……”

    沈重再回来的时候,山洞里就只剩一个徐子弥,他心里“咯噔”一声,“裴师兄呢?”

    徐子弥抬起头,就看见他手里又拎着两条新鲜的鱼,说:“跟楼师兄出去了……好一会儿了吧。”

    沈重垂下眼帘,再没有说话。

    他其实没有忘记裴济,他怎么会不把裴师兄放在第一位呢?

    但是大家都知道徐子弥没有辟谷,越过徐子弥把烤鱼递给裴济,实在太扎眼了。自从挑明心意后,他退回一个师弟的位置,时刻谨小慎微,做“师弟”的分内事,不敢丝毫逾矩。

    唯恐自己的感情给了裴师兄压力。

    但是别人有的,裴师兄怎么能没有呢?只是白日里境中多来了那么多弟子,打打杀杀,殃及池鱼,他就去了更远的湖里捉鱼。

    可是这些裴济都不知道。

    沈重更不会说。

    裴济回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手里半青的果子上面还留着一个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