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江伯玉从江晗的手里要回平南公的玉珏,接着摆在了桌案上。

    他没说话,可老夫人眉头紧皱,往常她总是能揣摩透这个二儿子的心思,但今日却看不穿他了,“伯玉,你怎么了?”

    江伯玉看向众人,一字一顿道,“娘,我这平南公的爵位是怎么来的咱们一家人都很清楚。大哥在世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肖想过这爵位,即便是大哥走了,我也从没有觉得这爵位是我应得的!”

    一旁的江伯成听了这话心里不由愤愤,二哥说的轻巧,自己倒是想要还要不成呢!

    老夫人则颔首,“你知道就好。”

    江伯玉抹了一把脸,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接着话音陡转,“我从来都知道,并且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这个家里的人知不知道?你们甘不甘心?娘,你有没有想过我从来都不想当这个平南公,若是可以,我宁愿让给江伯成!”

    老夫人脸色大变,“你什么意思?”

    江伯玉转头看向一旁的齐氏,他平静的面容下藏着汹涌,缓缓开口,“我什么意思,大嫂应该知道的最清楚。大哥之死不是我的错,爵位传给我,也只是顺势而为。我自问没有一丝一毫对不起你和大哥的地方,但你为何要对我的一双儿女赶尽杀绝?”

    他这一席话激起千层浪,江家的所有人都被吓呆了!这其中,齐氏最先反应过来,她一个字都没说先落泪,“二弟,这些年我是给家里添了不少的麻烦,若是你不想我住在家里的话我可以走,可你为什么要诋毁我?我寡妇失业又大门不出的,平日里连见到慕乔和江晗的机会都没有,怎么害他们?你是觉得你兄长不在了,就能任由你颠倒是非了吗?”

    齐氏哀哀切切,一张嘴就哭的肝肠寸断。

    然而看在江伯玉眼里,却愈发觉得她面目可憎!以往,大嫂就是用这幅面孔和这套说辞骗了他们,如今他当面质问,她却毫不心虚抵死不认账!

    老夫人被大儿媳哭的心里跟着发慌,“伯玉,你大嫂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以往她也不是没有再嫁的机会,是她自愿留在咱们江家替你兄长守寡!皇上都夸她贞节忠烈呢!”

    江伯玉以前不是没有感动过,可直到今日方才知道,那不过是齐氏的借口!她念念不忘的不是兄长,是她平南公夫人的身份!

    他冷笑了声,“娘,这话你信?”

    见他对齐氏不客气,老夫人不高兴的反问,“怎么不信?”

    齐氏哭的更厉害了,“娘,我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是为谁,二弟这话说的我不活了!”

    江伯玉冷眼旁观,齐氏连个诰命都不舍的放下,又怎么会舍得死?他再不废话,接着从袖中掏出了一张纸,“可我更愿意相信事实。大嫂你听好了,十一月初,你买通乔乔身边的婢女小春害她落水,乔乔命大意外苏醒之后你不甘心。其后十一月初六圣上赐婚之日,你又又命令小春带乔乔出门营造私奔的假象。并且,花了很多银子又在天鹰堂买杀手准备要了乔乔的命。”

    他语调平静,只是额头上的青筋却不断的跳动,整个人压抑到了至极,“甚至这场大火,也是你找了天鹰堂的人来做的!齐氏,这些事你认不认?”

    齐氏惊的忘了哭。

    老夫人则眉头拧起,立刻为大儿媳开脱,“伯玉,你大嫂不是这种人!她没本事做这些事情的!”

    江伯玉只看向齐氏,“我再说一遍,你认不认?”

    齐氏猛的抬头看着他,接着迅速的摇头,“没有,不是我做的,你说的我都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