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乔把信纸递过去,“应该是谢我。”

    江伯玉看后顿时不满,“他就打算在信中感谢你?这也太不真诚了!这群铜钱沾地还要带起四两土的文人,也太穷酸了!”

    江慕乔特意问道,“不然呢,还能怎么谢?”

    江伯玉表达的很是简单粗暴,“银子啊!没银子,不叫谢!”

    江慕乔捏着信纸,要被爹笑死了。

    爹这做派,倒是让她想起从前听过的说法。所谓肯给女人花钱的男人不一定是真心爱这个女人,但反之,不肯花钱的一定是不爱。

    这说法套在爹身上,肯送银子那一定是有心,否则就是虚情假意,天衣无缝的逻辑。

    江伯玉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迷茫道,“怎么了?爹说的不对?”

    “对对。”江慕乔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道,“难怪爹和兄长从前就总爱给我送银子。”

    一涉及到自己,江伯玉就有些不自然起来,他清了清嗓子,“你是姑娘家,你娘也早早不在了,有些东西爹不便给你操持,只能多给些银子。”

    江慕乔听得一怔,她今日才明白爹给银子的另一层意思。

    爹是武将,心思粗糙,又耳根软愚孝,然而这份爱,却一直纯粹。

    “谢谢您。”她由衷道。

    江伯玉更不自然,转过脸干巴巴,“说这做什么!那什么,爹走了,云铮不在你看顾好府上,有什么不对来找爹。”

    知道爹别扭,江慕乔送他回去,又低头看苏培的信。

    苏培在信中谢了她,说绝对不会辜负她的信任,还说有什么要做的,只管吩咐。

    从字里行间能感受到,这侄孙子更虔诚了,江慕乔笑了笑,把信放到了一旁。

    天很快黑了,落雪簌簌而下,隐约而又微妙的声音本不令人厌烦,然而这一晚,却让江慕乔有些心浮气躁。

    一个人的暖锅太寂寞,江慕乔叫了棉棉和双双还有竹兰一起来,竹兰是王府的丫鬟,不若棉棉和双双在她跟前得脸,还有些不自在。

    双双心中藏不住事情,她不知道近来发生的事情,只望着落雪惊喜,“王妃,瑞雪兆丰年,明年的收成一定好。”

    棉棉给了她一肘子,接着道,“是啊,都是好兆头。王妃莫担心,王爷会平安回来的。”

    她话音刚落,窗柩处便传来了叽叽咕咕的声音,江慕乔快步过去,灰毛的小鸽子被冻坏了,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