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保姆的搀扶下,应老爷子来到了书房门口。

    他挥挥手让保姆退下,自己一个人进了书房。老爷子的书房只有他一个人能进,全家上下,除了小时候的应舒涣被带进去过,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得到允许进入书房的资格。

    哪怕是应舒涣的两个哥哥都不行。

    应老爷子关上书房门,一个人走到了书柜前,打开暗门,里面是一个镶嵌在墙上的保险柜。

    打开保险柜,他从里面取出一个古朴厚重,花纹复杂的妆匣,单看工艺就知道价格不菲,至少在百万上下,甚至有可能是什么古董。

    应老爷子却不在意价值百万的木盒,而是打开木盒,露出了放在盒子里的半块带着血的冷玉,深绿色的半块玉佩静静地躺在盒子里,像是等待它真正的主人再次将它挂在胸前。

    半晌,老爷子竟是看的老泪纵横,手微微颤抖,轻轻地抚摸着玉佩。

    书房里回荡着一声叹息,老爷子闭上眼:“陛下……”

    老爷子一走,慕幼兰就把筷子摔在桌上,眼眶登时就红了:“我不吃了!我吃一肚子气就饱了!”

    应许知道自己老婆的暴脾气,只能哄道:“孩子还在这儿呢,你闹什么脾气?”

    “孩子?咱爸心里现在还有小涣吗,张口闭口就是那个纪沅,纪沅是不是给老爷子下迷魂药了!”

    应许不悦:“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我早就说了这婚事不成,你们谁听过我的。儿子是我的,你们不心疼我心疼,我就看不上纪沅,我儿子值得世界上最好的,就是配皇帝也值得!”

    应舒涣被慕幼兰叽叽喳喳的埋怨吵得头疼,吃了两口之后也没胃口,站起身就往外走。

    纪熙见状,连忙跟了出去,追了两步,纪熙忧心地开口:“阿涣,是不是我来错了?早知道我不该来的,还惹老爷子生气了。”

    应舒涣现在也没心情理纪熙,他这人十足的以自我为中心,闹起脾气来六亲不认,但想起纪熙小时候对自己有过救命之恩,压下要发作的脾气,敷衍道:“跟你没关系。”

    纪熙心想这当然跟自己没关系,这全都是纪沅的错,他没好气得抱怨道:“刚才我都叫小沅来了,他非要和我赌气,也是我不好,没坚持叫他……”

    说着,纪熙试探地问道:“对了,小沅今天说离婚的事情……你怎么看?”

    老爷子说纪沅,慕幼兰说纪沅,纪熙也说纪沅。

    左一个纪沅,又一个纪沅,越听越烦,应舒涣开口:“他要离婚是他的事情,跟我没关系。”

    纪熙:“可是离婚是两个人的事儿,你要是不同意,他也离不了。”

    应舒涣烦躁道:“他最好是要离婚,别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