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灼热的阳光直直投射在落地窗前的懒人沙发上,为了证实蒋珝说的话,林时端拖着脚步走了几步,迫不及待地“啪叽”一声倒在懒人沙发上,还顺手拉上他的小被子。

    倒下的那一瞬间,他好似被按下了什么奇怪的开关,整个人的精气都被抽得干干净净,慵懒的艳丽美人似乎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妖物,在日光下无处遁形,即将被驱邪避魔的正午阳光烧干晒化,从此消散于天地间。

    看林时端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平时估计没少做,甚至形成了肌肉记忆,不需要调整姿势便能完美嵌入其中。

    林时端就这么保持着瘫在懒人沙发里的姿势一动不动,懒人沙发上的凹陷就像是为他端量身定做的一般,把他巧妙地保护了起来,维持着他身形不灭。

    年律看得目瞪口呆,他悄悄拉拉蒋珝的小指头,他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呼吸太重把林时端吹散了,他用只有蒋珝能听见的声音唤道:“阿珝……”

    蒋珝怜爱地捏了捏年律的后颈皮,知道他只是第一次接受这种视觉冲击不适应,以后习惯了就好。

    单论皮相,林时端确实是一等一的勾魂摄魄,所以等褚栗放手后,觊觎者心知自身难以私藏,不如将林时端作为公共玩物,联手将这尊漂亮花瓶砸烂碾碎,褚栗虽然不爽,却也无意为一个玩腻的宠物打破规矩。

    当时的林时端万念俱灰,不论私用还是公用,他都下决心不再苟活,于是在他出重症监护室之后,蒋珝第一件事就是让林时端去看心理医生。

    年轻漂亮又聪明,干点什么不好。

    林时端:「……」

    之后苦难种种,令林时端十分后悔不提。

    在进行美色无差别攻击后,林时端就开启了节能模式,开始神游太虚,已经形成超强免疫系统的蒋珝在给年律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毛,等他不小心薅重了点,年律吃痛抬头,才发现他另一只手居然在抓着手机回复消息。

    年律心中暗骂道,好一个双线操作的渣男。

    蒋珝在工作模式中浑然忘我,其他个人需求被无限押后;林时端放空自己,连眼都不眨一下,宛如被做成了一尊精美的雕像;剩下无所事事又饥肠辘辘的年律气鼓鼓地抓过沙发上的抱枕压住空荡荡的胃,他眼巴巴地看着蒋珝,眼神热切而期待。

    ——什么时候开饭呀。

    年律本来就没吃早餐,他一早上只顾着和蒋珝拌嘴冷战,蒋珝给他准备的那份吃食还被看戏看入神的林时端吃完了,等跟着蒋珝上车,这个狗男人更是前脚嘘寒问暖,后脚就忘了个精光,只顾着逗年律玩,年律现在是真的饿得不行了。

    还不肯煮小馄饨给我吃。年律愤愤地想。

    蒋珝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小馄饨有这么大的执念,更何况馅是蒋家的厨师调的,皮也是蒋家的厨师擀的,连小馄饨也是蒋家的厨师包的,一个个圆润讨喜,蒋珝只需要把他们从冰箱中取出来,等水烧开,把他们丢进去。

    可等蒋珝给年律解释他只是做了小馄饨的搬运工这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后,年律又不高兴了。

    年律觉得他太敷衍,直让蒋珝大呼冤枉又无可奈何。

    好不容易等蒋珝聊完事情准备放下手机,年律刚想同他说两句话,手机铃声又不甘示弱地响了起来。

    年律:“……”这一个个的怎么都赶着饭点来闲聊,你们都不吃饭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