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许斯昂买了瓶可乐,结账的时候接用了一下手机。

    回家的直达公交在北面的公交站台停靠,得穿过老街区。

    老街区值钱的是地皮,以前看‌不起外圈的,现如今整个洵川的外圈人全拆迁了成了拆二‌代,就独独留这么一块地方,作为文化保护。以前不拆现在更是拆不起,最多每年修葺一下,破破窄窄的房子,还因为老旧的排水系统,整个区域都臭烘烘的。

    现在洵川本地人都不住在这里,住的要么是些老人,更多的都是群租的外地来打工的。

    廉价又破旧的快餐店里满是不标准的普通话‌,许斯昂嫌弃的撇了撇嘴,加快了脚步。

    难闻的味道熏得人范围,等走过一段路,终于好了些。

    两只猫在墙头打架,许斯昂喝着可乐,瞄了一眼‘猫架’,没有注意到从拐角低头步伐匆匆的人,手里的可乐被撞掉了。

    浪费就算了,遭罪的是他的鞋。

    “靠。”

    许斯昂觉得自己今天已经够不顺了。

    易伽看见是认识的人,匆匆说了一句对不起:“我‌赔你,但我‌现在有事。”

    她说完就跑了,跑了就算了,还又踩了他一脚。

    她家就住在旁边,隔壁的阿姨在门口等她,远远看‌见回来的易伽,旁边朝她招手:“还是你哥过来敲得门,说你妈妈又想不开了。现在人没事,你说话别太重。”

    叫她说话别太重?

    她一个人负重生活,她都没想死,反倒现在要去安慰别人,还要顾及别人的情绪。

    易伽径直走进那间充满她所有不幸的房子,应琴听见了外面的交谈声走了出来。和易伽在门口面对面撞见了,应琴张了张唇,没说话‌。

    曾经她们两个是一条脐带相连的关系,她知道应琴为了是为了她和她哥哥才嫁给了袁费,吃了大半辈子的苦,她会心疼,会设身处地的想如果妈妈这样的人生给她,她也会绝望。

    但她才十八岁,一天的时间,埋在在书堆里,打工的时间挤在休息的缝隙里。她哥躲在家里,沉浸悲伤。

    易伽给了他一个耳光,告诉他:“家里已经穷的没时间让你懦弱了。”

    易昊只是翻个身,继续睡觉。

    易伽和他们不同,她从不拘泥于现状,就算躺在淤泥里也想要伸手沾沾皎洁的月光,她想虽然没等到哥哥上班让家里变好,她也可以努力一把。

    结果现在一个两个都想要用死来解决,死只能用来解决自己的情感和困难,但解决不了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