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见熹被一桶冷水泼醒,突如其来的冰凉像细密的针雨铺满了她浑身的伤痕,她痛得差点喘不过气来,过了好久才一抽一抽地呼吸。

    有人抓起她的头发打量着她的脸,玩味道:“黄大娘还真没看错,饿了好些天,瘦出骨相来,倒还是个美人。”

    另一个人哼笑一声:“人黄大娘做了几十年的皮肉生意了,对美人坯子自然是一看一个准。”

    刺骨的疼痛令胡见熹意识模糊,只依稀感觉到自己的下颚被人突然扼住,脸上传来黏腻湿濡的感觉,她猛然一惊,恶心透顶,拼尽全力将人推开,哑声嘶喊:“别碰我!”

    男人怒不可遏,揪着她的衣襟狠狠甩了一巴掌,力道之足,打得她半张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她喷出了口中的血,耳鸣许久、脑袋昏沉。

    男人还想打,却被同伴拦了下来,“让你别打脸你忘了吗?黄大娘千叮咛万嘱咐,她那张脸最值钱!”他斜睨了她一眼,喟叹:“骨头真是硬呐,打了十天还能拗。”

    男人气不过,拿起有他手臂粗的鞭子,朝伤痕累累的女孩一遍又一遍地挥下。鞭子在空中快速翻腾,留下的残影势如破竹地划破空气,发出凄厉尖锐的嘶鸣,落在人的肌肤上更是道道皮开肉绽。

    新伤旧痕纵横交错,令人不忍直视。

    见熹疼得滚来滚去,都没有力气叫出声来。

    “算了算了,打死了不好交代。”另一个人又拦下他,提醒道,“黄大娘对她重视,肯花时间磨她,若交给她个死人……”

    执鞭的男人顿了顿,朝她啐了一口之后便走了。

    漆黑的屋子恢复安静,只剩浓重的血腥味和薄弱的呼吸声,胡见熹微微睁眼,看着缝隙里透进来的几缕阳光,她用干涸的声音嘶哑着呢喃:“爹……娘……”

    昏沉的意识里,有温柔的笑意一晃而过。

    “既云哥哥……”

    眼中的泪水徐徐落下。

    房门又被人打开,有人进来要抓她,她知道他们要带她去干什么,恶心和恐惧自头皮炸起,她瑟缩着躲避,浑身战栗。

    “不、不……”

    可她拗不过身强体壮的男人,她被挟着去了另一个黑暗的屋子,里面转来女子垂死挣扎的凄厉惨叫。

    不论是屋外的人,还是里面的人,都被迫承受着残酷的极刑。

    见熹想捂住耳朵闭上眼,却被人逼着去看、去听——去见证每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被人残忍地凌虐,直至再无声息。

    而她只能跟着她们尖叫,或许只有这样做,痛苦和绝望就能少那么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