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喘了两口气,就听见尖锐的鸣声从外墙外面而起,直冲上高天,而后,这鸣声在不高的天空上被一团烟火炸开的爆响盖住。

    烟火的光把每个人的身影都照的格外清晰起来,从那声鸣声刚起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抬着头跟着声音看了过去。

    响箭炸开,一朵火焰的花就在高空绽放了出来,花叶呈耀眼的红,散开的时候像是天穹之上的星星,只不过却是更为艳丽的颜色。这样的花开在夜里,的确是说不出来的美的。

    可是这几个以着木脸遮面的人,他们此时却没有半点的心思去观赏那耀眼的花叶,都知道生的极为艳丽的东西大多都带着毒,看一看还好,偶尔挨着了,却多是要命的。这朵艳丽如火一般的花开在高空,在他们的眼里这就是极毒的东西,只是看着就觉得身体的血冷了,要他们的命。

    烟花绽放只有那么一瞬的功夫,不过是几次呼吸,火一样的星星就归在了夜里,灰石的走道上又只有浮天龙那如月一般的冷光。

    一个人在这个时候忽地从院墙上跳了出来,落在地上只是弯了弯腰便站直了身子,他转身,站在了这几以木脸遮面的人的身前。

    男人的脸上没有戴着什么遮脸的东西,一头的发都收在武士样的幅巾璞头里,一身束身的革甲,身量精壮,一手在腰后按着一柄长刀。是杜行司司武的打扮。

    司武略略地看了几眼这几个戴着面具的人,冷冷地说,“取脸束手者可活。”

    除了几个没有负伤的人,身上还插着羽箭的两个人却是最先丢掉了遮脸的面具,大喊道,“我降,我们降,我想活。”

    说着他们还手撑着地,站起来退开到了一旁。

    对于这两人的束手,其他蒙着脸的人似乎没有什么太过于惊诧激烈的反应,有的话,大概也只是眼动头不动的在面具下瞥了一眼。似乎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念尔等只是从犯,可留性命,劝你们不要多做无用的事。”司武只是看了一眼那两人,便又冷冷地对着其他的三人说。

    其他几个人没有说话,保持着静默与警惕的与杜行司的司武对峙着,几个呼吸后,才听到了一个蒙面的人用鼻子哼出来了两声冷笑,“活?怎么活?像狗一样的活?见谅,这样的活法,我可不想要。”

    司武没有什么理会这人的意思,看向了其他两人,“你们呢?”

    却没有人回答他。

    蒙着脸的几人互相对视了几眼,似乎在一起拿着主意。

    “我们......”另一个人拉长了声音。

    而后,却是突然地发难!

    才说了两个字,这三个蒙着脸人忽然一手就从身后掏出了小弩来,弩上是已经上好了的一支短矢。

    几乎是扣动悬的同一时候,司武一个翻身躲闪了出去,跪地的同时他也从身后掏出了一张弩出来,随意地对着那三人所在的方向扣动了悬。

    不论是这几个遮脸的人还是杜行司的司武,他们所有的都是一种能随身小弩,威力虽然可观却有限,只有十数步的射程,远不能与军制的臂弩,甚至是骑弩相比。

    双方隔着至少六七步的距离,小弩的短矢在这个射程上刚好是箭力最足的时候,射在人身上,能戳进骨头;射到喉咙上,几乎能洞穿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