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雨声沙沙,夏扶荧实在是觉得有些乏味了,抛接着手里的一颗锦线样式的小球玩,“你这盘棋,要下到什么时候?虽然我知道你有自己和自己对弈的习惯,不过......这么久了,不会觉得腻烦么?”

    似乎是思绪被这么一句话打断了,棋盘前的年轻人略略地抬眼,带着浅浅地笑说,“那么你呢?我倒是觉得你已经坐不住了。”

    “当然是坐不住了,”夏扶荧不再卧坐了,站了起来,瞄了瞄准头,使力丢出了手里的小球,“已经半个时辰了,我可不是你,没有这么好的耐心。”

    “啪嗒”,小球击中一面高放在半空的木笋,木笋应声落在了地上。

    夏扶荧走了过去,捡起那面木笋,翻过来看,赫然一个墨色的“傲”字。

    夏扶荧仔细的看了两眼,眼里似乎闪过了一丝凝重。

    “我说你这个,到底是在玩木射,还是在为人看相测命呐?”夏扶荧重新将木笋放了回去,有一搭没一搭地问。

    “测命这么玄乎的东西,你也信?”年轻人还是看也不看他地说,“而且我这个,与木射还是不一样的。”

    “呃.....信那么一点,”夏扶荧走到了年轻人的桌前,懒散地坐下,“命这个东西,还真的不好说。”

    “呵呵,”年轻人轻轻地哼笑,拈起了一枚黑子,“嗒”地点落在棋盘上,“是么?”

    夏扶荧仰着头看起了亭子的顶,深深地呼吸,而后低下头来,似乎叹气,“算了,今天就不磨着你了。”

    “这是说好的价钱,”夏扶荧掏出一块拇指大小的足色金锭,四四方方,份量十足,“虽然还是没有见到人,也没有问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块足色的金锭终于勾来了年轻人的目光,他伸出手接了过来,笑得更开了,“那可不能怪我啊,和人说话,是要注意方式的,怎么说,怎么问。”

    “嗯......”夏扶荧转着眼睛说,“可能我是没这个能耐的,怎么样?再出个价钱,算是帮我个忙。”

    年轻人想了想,抬起头,一张洒了阳光的白棉纸一般白俊的脸,和一双深潭水一样沉静的眼睛。

    年轻人拉着嘴角笑,“我宋某人在天武城能有现在的日子,全都是靠着朋友们的接济,在帮朋友忙这间事上,我很是乐意,你说来听听。”

    “和我一起去,你来帮我问问。”夏扶荧直接地说。

    姓宋的年轻人听了后,面上却有了些犹豫的样子,“这......不好吧,你们能找到那里去,我就已经算是出卖朋友了,我再去,终归是不好的吧?”

    夏扶荧沉默了一会,似乎明白了挑了挑眉,而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接着他一只手伸出了两根手指,在年轻人的眼前转了转。

    年轻人看着夏扶荧的两根手指,立时笑着张大了眼睛,点头。

    夏国制钱,一枚金糗里其实黄金只占其八,并不是纯粹的金饼子,而按照市面上的金额,这么一块拇指大小的金锭,能值二十枚金糗,两块金锭......不得不说是一笔极为划算的生意,也难怪年轻人笑的这么怡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