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落地的两人纱绢一般的,像是遇到了自地面吹起来的柔风在空中盈盈的一浮,轻轻的落在了地上,静的无声。

    “可以放开了。”高鼎茗扭头看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淡淡地说。

    蒙着面的男人撤开手,什么也没有说,也不拖沓,自顾自的退走,身影一闪,步伐迅捷而安静,黑色的猫儿一般的消失在了灯光照不到的黑暗里。

    高鼎茗倒是不慌不忙,站在寂寥无人的街上,从容的整了整衣衫,甚至还抬头,回首的去看洗雨楼的四层,那个他刚刚跳下来的地方。

    破碎的窗户那里,那个眼睛仍然亮着的少年和银甲的龙梅武士持刀站在那里,低下头的凝视着他,没有如同他那般的径直的跳下来。

    似乎感觉到了还有人在看着他,他的视线一转,就在之前所在的隔壁,他看见了那个红衣银甲的夏扶荧,一手按刀,一手扶在廊台的栏杆上,目光沉静,冷冷的与他对视。

    看到别人因为自己而不如意,他渐渐的有些得意,无声浅浅的一笑。

    转身过去,对着楼上的三人挥了挥手,继而转身在街上慢步,缓缓的离开。

    就算刚才是最坏的情况,但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灼炎之术只是火令中最基础简易的术,他没指望着能够伤到那两个带给他巨大压力的武士,不过算是障眼之术,拖延罢了。

    只是夏国最负盛名的龙梅武士近身,就足够他束手束脚,更何况还有一个拥有神眼的武士。武士本就以体魄见长,力拼逞强,是为不智,再加上他的行踪已然暴露,留在这里,已经完全没有了足够的理由。

    他其实早就想好了要如何离开那间屋子,只是没想到那些人会进来的那么果断,如果不是刚好有个强力的帮手在,恐怕,他到现在都还被留在那间屋子里。

    “殿下。”在一条街道转角的地方,黑暗中忽地有了冷冷的声音,

    高鼎茗停步,转向声音的源头,“你不是离开了么?怎么,还有什么事么?”

    蒙着面的男人从阴影的地方走出来,“殿下就......不给个解释么?”

    “你要我解释什么?”高鼎茗淡淡地问。

    “殿下今夜找我来,说是有黄泉教人的消息,可消息还没有说,最后等来的,反而是夏国的龙梅武士。”蒙面的男人冷冷的说。

    “你的意思,”高鼎茗缓缓的走了两步,语气仍是淡定,“是说我,要加害你么?”

    “错了,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蒙面的男人说,“我只是在想,是不是太巧合了点,我们与殿下的所谋只怕早已暴露在了别人的眼里,一举一动都像个孩子一样的无知幼稚。不论是我们剪草楼,还是殿下,都是很危险的。”

    高鼎茗脚步停顿,沉思了一会儿,“倒是有这个可能,不过也无所谓,想要得到你要的得到的,怎么可能不会有危险。但你只要知道危险来自哪里,一切都还好。”

    “殿下知道是谁了?”

    高鼎茗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敢而且能对我们有念想的,无非就那么几个。”

    “可每一个都不是我们能招架的了的,不是么?”蒙面的男人冷冷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