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看上去不算魁梧也不算瘦削的年轻人从高处跃起,就如一直雄鹰那样的从高处俯冲下来,所带起的不止是刺耳的风声,还有刀剑斩出来的金鸣。这一刻没有人敢于去忽略他。

    凤唳手中那把长刀斩出来如铜钟般的鸣声,比乍起的风声还更要刺耳,夜晚的安静被彻底地撕裂了。

    互相背对而立的三人都听见了这样的声音。有些后知后觉又或是感受到了威胁,其余的两人第一时间转看了过去,眼神也从不太在意到慢慢地凝聚起了一丝如刀如剑般的狠意。

    “闪开!”最先和凤唳对视的那人一声大喊。那如铜钟般却还要异常锐利的金鸣让他罕见的心神不宁起来。那金铁的蜂鸣声似乎在很长很长的一刻化形成为了实质般的存在,在他的眼中,竟然看见了一股冷光拉切出来的痕迹,像是某种细而发亮的丝线,又像是真的有什么看不见的界限被斩开了。

    听见吼声,互相背对着的三人再一次化成了一闪而过的影子,闪出了凤唳凌空扑击下来的地方。

    银色的丝线落下,却只斩出了一片风声。凤唳的一击空了。

    然而,尽管他落地时有如巨石砸地般发出了震耳的闷声,却也不能妨碍他再次跳跃时有如脱兔般地高跃。凌厉的攻势在一次呼吸间再度展开。

    双臂横挪弯曲地变换位置,一个人的胸膛已经被锋锐的刀尖对准了。一次蹲漆发力,凤唳手中的长刀直朝着那个之前与他简短交谈过的男人直刺而去。一双透着冷意的眸子有一种异常的固执,这一刀似乎存有斩将夺帅的意味。

    男人的胸膛似乎有一点的刺痛,像是什么被什么东西咬住了。会是那一点刀尖上映出来的冷光吗?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面前的军士们挡在了他们的去路上,他明白如果不做些什么,他们是不可能过得去的了。也已经没有退路了,那些觉着火把追在他们后面的军士离这里越来越近了。

    如阳光针芒般刺眼的一点逼近到了他身前两步的地方。

    男人冷哼地笑了一声,扭转腰躯及时地躲避过去。脚下的步子半蹲地蓄起了力,在凤唳手中的长刀下一次变换袭来之前,后跳翻滚了出去。

    男人躲闪的不可谓之不及时,但凤唳踏步前进,双手挥刀的速度也不可谓之不迅疾,可凤唳的攻势一次也没有落到男人的身上。同样的,男人也无法在那凌厉的出手下彻底地摆脱险境。两人之间的交手一下子黏着了起来。

    第二个、第三个人地加入让两人之间这个黏着的交手有了变化。

    是跟着男人的另外两人,他们看见男人久战之后竟然始终占据着下风,有些意外又有些担心地对了眼色。同时的出手了。

    他们攻去的地方是凤唳的左右,这在以多对少时是个很好的出手。即便是凤唳凭借手中的长刀能够轻松地化解掉一人地攻击,或是两个人地攻击,但总是被动的处境,一时间绝不可能会有发起凌厉攻势的机会。

    而且防守,从来都不是一个完全的法子。防的久了,必然会有什么意料不到的破绽出现。

    以少敌多,凤唳也没有露出一丝惊慌的样子。他的攻势也在一瞬间变了,脚上一次急停用力后,凤唳刀上的锐利少了几分,反而是一种翩跹的舞意多了许多。

    凤唳从凌厉的攻势自然而然的转换成了一种独具一格的守势,他右手撤刀回来,宛如一个舞者那般的从头顶上绕剑一圈,刀锋从他的左手边竖着划过,于是左边之人的攻势退却了。

    当他的长刀环绕到右手边的时候,锋利的刀锋横忽地展平,长长的横挥了出去,于是右边之人的围攻也退却了。

    脚下的山地并不算有多平缓,可是似乎并没有某一个地方的某一种障碍能够阻碍得了他那仿佛舞蹈般有序的脚步。每一步的踏出和撤后,他看也不看脚下的路,当然也有可能只是接着火光偶尔瞟了那么一眼。

    一场不由分说的对手从这里开始胶着起来。只是有些明显能看出来,以一敌三的凤唳似乎不怎么觉得吃力,脚下走着从容的脚步的时候,他手中的锋利却也从不减少分毫。陷入被动的守势中他仍然能够保持两次防守间有一次的用力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