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再一次的陷入了沉寂,两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对方,像是定格了一般。窗外阳光灿烂,光线斜着打入了这间屋子,落在铺地的席子上,明黄夺目,如同染上了一层金漆,一丝微风恰在此时荡了进来,将女儿香好不容易飘起的一线青烟给吹散。

    面具人静了良久才有些干笑的说,“原来殿下也是个爱讲玩笑话的人。”

    少年人嘴角微抿,笑着缓缓的摇了摇头,“这个,不是玩笑。”

    “呵呵,”面具人冷笑了两声,“虽然我们剪草楼在江湖上的确是有些名声,可杀一朝太子殿下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们了。”

    “神官都敢杀,又何况这一个太子?”少年人轻笑着说,语气有些轻蔑。

    “那不过是个被放弃的棋子,怎么能够和夏国的第一顺位人比?”能从这轻快的语气听出来,面具人仍是在笑着。

    “的确是比不得,”少年人赞同的点了点头,跟着不以为然的说,“可我相信你们敢,而且也能。”

    “可代价呢?”面具人也不否认,“杀了一个太子,我们剪草楼在夏国可是再无栖身的地方。”

    少年人淡淡的说,“我找你们,自然是有你们感兴趣的东西。”

    “我们感兴趣的东西很多,可能值得起我们去杀一个太子的东西,”面具人摇头道,“不多。”

    “我给的东西,你们一定会感兴趣。”少年人笃定的说。

    “哦?”面具人的声音高了些调子。

    “不相信么?”少年人问道。

    “不,我只是在猜殿下说的是什么东西而已,”面具人道,“堂堂渊国的七皇子,云宫天师的高徒,怎么能不相信?”

    面具人接着笑道,“我也相信,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想必,定不会是什么俗套的玩意。”

    话说到这里,少年人也不着急,指着桌上未启封的酒壶,问,“有点渴了,先生介意吗?”

    面具人没有答话,也不再笑出声,忽地面具下似有冷光从两个窟窿里散了出来,冷的连屋子里也没有了暖意。

    少年人似乎没有察觉,动作平顺,自顾自的往瓷杯里斟酒,“先生不用在意,你的身份,我是不会往外说的。”

    “毕竟对我自己也没有好处,不是么?”少年人笑着举杯示意,然后一饮而尽。

    “殿下还是说生意吧,其他的,说多了怪伤和气的。”面具人的声音还是轻快的。

    “是,是,是,”少年人连说了三个是,像是在赔罪。

    少年人顿了顿,接着说,“先生可知道《古之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