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池面不大不小,从高空俯瞰,是一个较为规整的正方形,此时因为是寒冬,湖面上已经结了一层冰。

    小黑就在冰面上滑来滑去,玩得挺欢,感应到有生灵靠近,立刻停下,摆出一副正经的模样,发现是李彦后,才重新放松,又熘达了几下,才朝着这边挥了挥爪子。

    李彦失笑,这猫儿还挺在乎在手下面前保持威严,同时感应到它的想法,得到确定:“画中的意思,果然是今晚将有太监在此处交易……”

    他将僻幽甲贴在自己的腿上,身体顿时又虚化起来,飘入湖中。

    小黑则回到湖心岛的小殿,临水观风,皮毛渐渐变成纯黑,在吸纳天地元力入体的同时,身体也与黑暗融为一体,似是隐身了一般。

    一人一猫耐心等待,半个时辰后,马蹄声传了过来。

    “还真是童贯的干儿子。”

    当来者翻身下马,到了金明池边时,李彦目光一扫,就知道这次是找对目标了。

    童贯的风格与寻常阉人大相径庭,他不仅长得孔武有力,声如洪钟,还留有胡须,单从外表上看,和太监没有半点关系。

    上有所好,下必效焉,童贯的干儿子们也喜欢打熬气力,提升武艺,作为和洞云子亲手血洗了六处豪宅的“左命”,这点再清楚不过。

    所以除非极小概率事件,恰好宫内也有一群热爱习武的内侍外,否则出现在此处这五个身材魁梧的阉人,应该是逢年过节给童贯上坟的没错了。

    五个干儿子站在池边,开始默默等待。

    寒风呼啸,呜呜的吹。

    李彦觉得这样飘出去,指不定又会出现一两个刘光世。

    根据他这几日听说的消息,那位未来的中兴四将,被吓了之后,已经有了疯癫之兆。

    相比起贺兰敏之,说出了逼死前太子妃的惊天秘闻,都没有吓疯,而是被硬生生整疯的,这位将门之后居然这般不经吓,李彦愈发摇头。

    正想着呢,又有马蹄声传来。

    不过这次的方向不同。

    童贯的五个干儿子,是从内城的方向过来的,此时的来者,则是汴京外的方向。

    三匹快马抵达,来者兜帽罩身,翻身而下后,却没有直接走过来,依旧是警惕地站在马边,似乎随时准备离去。

    童贯的干儿子见了面露不屑,以略带尖利的语调道:“既然连这点胆气都没有,你们还来谈什么?”

    为首之人冷冷的回答:“胆气不是用来逞强的,我们所要之物,你们带来凭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