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门前。

    乔装打扮的公孙昭和丁润脚步放缓,看着那具残破的尸体吊在城门上。

    十月的天气,无我子的尸体哪怕经过处理,依旧散发出浓浓的臭气,但来往的百姓没有嫌弃的,甚至还有不少外州的人前来观看,拍手叫好。

    两人见了,也不禁露出感慨之色。

    丁润率先道:“老头子临终前,也念叨过无忧洞怎么解决,我当时以为这贼窟不可能灭,没想到仅仅数年之后,就被你办到了……”

    公孙昭颔首:“能除去这百年毒瘤,我这判官就是当不成,也是值得。”

    丁润耳朵动了动,倾听四周的对话,眉头微动:“百姓倒也没忘了你,都在纷纷说你好话……原来这贼首是林冲所杀,你三日之内就扫平了无忧洞,是不是得林冲相助?”

    公孙昭见他看出来了,自然不再隐瞒:“确实如此,扫灭无忧洞,其实全靠林家兄长,是他提供了铁薛楼的罪状,我才能封禁那与无忧洞勾结的行会,后来也是他联络各方,组织人手,此功以我为主,实在受之有愧!”

    丁润奇道:“那他为什么这么做呢?害怕当时逃亡的贼首报复?”

    公孙昭露出钦佩之色:“兄长为人低调务实,澹泊名利,对做官不感兴趣,又愿为百姓出头,实乃英雄人物。”

    丁润幼了一声:“看不出来,以你这脾气,还如此尊敬他,只是这般有能耐的人,会澹泊名利,无欲无求?我反正是不信的!”

    待得两人走过闹市,来到一条稍显偏僻的小道,他低声道:“此事单凭你我两人不够,你不去找林二郎商量商量?他既然愿为百姓出头,也该知道知道,坐在龙椅上的那一位,到底是何德行,当助此等废立大事!”

    公孙昭断然摇头:“你我并无牵挂,兄长却有全家老小,岂能累及他?”

    丁润撇了撇嘴,表面上没有多说什么,等到两人按计划分别后,才都囔道:“真是迂腐!做这般大事,哪里还能束手束脚,你不去,我去!”

    ……

    练武场上。

    且不说卢俊义、索超受到刺激,花荣习练弓弦劲,就连时迁这瘦弱体质,也被留下练武。

    李彦暂时不考虑朝堂之事,多思无益,操练起来,而当丁润跃入林家后院外时,就见到这副热血激昂场面。

    他目光首先看向卢俊义和索超,之前双方有过几次较量,深知彼此的武艺高强,再看花荣的箭术、时迁的轻功,心中愈发笃定:“这是做大事之人,现在的澹泊名利,也不过是日后求个更高的位置罢了,正该拉他入伙!”

    眼见一个魁梧大汉突然翻墙跃了进来,众人目光齐齐看去,卢俊义立刻露出跃跃欲试之色:“哥哥,此人就是公孙判官的师兄,我来战他。”

    李彦道:“来者是客,不必紧张……丁公事此来,有何贵干?”

    丁润抱了抱拳,开始说起场面话:“久闻林二郎大名,刚刚入城时又听到阁下诛杀无忧洞贼首,愈发佩服,特来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