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学度的兵马在太原往东三十里的地方驻扎了下来,这边刚立下营寨,那边宗望的信使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的,来到了房学度的军中。

    “房丞相,我家宗望都统特来派小人相询,房丞相来太原城,莫不是也想要分一杯羹?”

    刘彦宗立在堂下,颇有三分不卑不亢的意思在里面。

    房学度却冷笑一声,指着脚底下的土地道:“分一杯羹?跟屡战屡败的金国分吗?你们除了欺负欺负辽国的老弱病残还能干点什么?我来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把金狗驱逐出去。若是宗望会来事,自己乖乖的退出去,或许我还能饶你们一命。”

    刘彦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道:“想不到绿林道上赫赫有名的房学度房丞相,竟然当了朝廷的走狗。小人斗胆,敢问房丞相与厅中众将一句,不知房丞相是忠于晋王,还是忠于宋皇?”

    刘彦宗这话一出,房内的众将脸色俱是一变。显然,他们都想到了先前田虎质问房学度的话。

    房学度却面不改色的道:“宋皇?晋王?不管是谁,终究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兄弟之间有些矛盾也理应在家里解决。现在外敌当前,蛮夷已经在敲门。便是兄弟有再大的仇恨,也得搁置争议,一同面对外敌!听闻刘先生是前朝卢龙节度使刘怦之后?未知茹毛饮血的滋味如何?”

    刘彦宗怒喝一声,跳了出来,骂道:“狗贼辱我太甚!我家中世代为辽臣,如今入了大金,何谈其他?又岂是你们这帮子山中土匪能理解的?”

    “辽臣?你既然为辽臣更应该为国解忧,你不去追随你那狼主去,在这里犬吠什么?左右,将此叛主之奴扔出去!”

    两边杀出来一二十甲士,将刘彦宗架了起来,往营外拖去。

    刘彦宗何曾受过这般屈辱?他的肺都快气炸了,大声怒骂道:“房学度,且容你嚣张几日,等我大金的军马踏破太原,定然去威胜见一见田虎,问问他愿不愿意去会宁府走一趟……”

    刘彦宗的身形越来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

    “诸位!”

    房学度突然大声说话,如同绽雷一般的声音吓了众人一条。

    “诸位,我们已无后路可退,我军精锐全数在此,若是太原一败,河东门户大开,我大晋如何才能独自抵挡金兵?

    且随我战个痛快,日后史书上少不得得写一笔,我房学度与邬梨、钮文忠、马灵、山士奇、金鼎、黄钺、唐斌、文仲容、崔埜、乜恭、陆辉、云宗武、竺敬、方琼、安士荣、褚亨、于玉麟、琼英等十八名武将援助太原!”

    被房学度点到名字的俱是挺起来了胸脯,面有得色,想听着房学度如何继续说。

    “诸位将军出于义理,摒弃前嫌,随我援助太原!我等虽不如卫霍一般封狼居胥,但是我等也为抗击外族而来,即便是我等战死在这太原城下,也仍旧是虽死犹荣!”

    “虽死犹荣!”

    “虽死犹荣!”

    “虽死犹荣!”

    “虽死犹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