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兴宗被捆在地上,努力挣扎着,想要挣开绳索,口道:“柴进,你现在是朝廷大将,莫不是要反复么?”

    柴进俯下腰去,一脸平静的看着辛兴宗道:“朝廷?朝廷便是肆意屠杀无辜?若是这样的朝廷,不要也罢。”

    辛兴宗吃了一惊,心道:莫不是这柴进要反?嘴上却软了许多,道:“柴将军,我是朝廷派来的使者,前来询问将军为何要进攻蓟州的事情。我等奔劳一夜,正遇到这个契丹族的村落!将军,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

    柴进冷笑连连,道:“先不要说村庄的事情,朝廷派你来,是质问我军攻打蓟州的事么?”

    辛兴宗心中暗喜,只道柴进放过了先前自己劫掠村庄的事,道:“将军,先放下官起来吧……”

    柴进冷眼看着他,一言不发,辛兴宗暗暗叫苦,忙道:“童太师说,若是梁山肯把蓟州、檀州等地交付给朝廷,朝廷不仅摒弃前嫌,还不吝封赏。将军即便不为了自己,也应该为了梁山着想,万不可再起兵端。”

    柴进不答反问道:“幽州城的情况如何?”

    朝廷的反应是意料之中,梁山肯将蓟州等地拿下来,就做好了跟朝廷翻脸的准备

    “柴将军,我军轻骑六千,已经将幽州城拿了下来,奚六部大王萧干率领的辽兵主力如同无根之木一般,想来等官军彻底肃清幽州的残兵,萧干或降或战死,战局已定。”

    柴进微微皱眉,这辛兴宗所言透露了不少消息,第一宋廷还没有拿下来整个幽州,耶律大石还在城中负隅顽抗。第二萧干的大军还是在卢沟河一带与宋廷对峙,两军仍旧是僵持阶段。

    至于战局已定,肃清残兵,多半是辛兴宗诈自己的了。

    就在此时,滕戡跑了过来,道:“哥哥,那村子五百零六口,被官军残杀一百多人,多以妇女为主,掠夺牛羊等一百多匹。”

    柴进看了辛兴宗一眼,道:“让百姓出来对质吧,所有残杀、奸掠百姓的,都按照罪责处理。”

    滕戡道了声喏,辛兴宗如坠冰窟。

    不多时,滕戡引着三百多百姓走了过来,滕戡站在高处,大声的道:“乡亲们,我们是蓟国公的军队,刚才伤害你们的,是宋国的军马。现在,你们把杀人、抢夺、奸掠你们的一一指出来,我们为你们报仇雪恨!”

    辛兴宗挣扎着站起来,对着柴进道:“柴将军,万万不可啊!这些个都是贱民,万万不能因为贱民杀伤我部兵马,破坏梁山和朝廷的关系啊!”

    辛兴宗这才反映过来,梁山根本不在意朝廷的看法,现在的局面是朝廷有求于梁山,而不是梁山有求于朝廷。

    朝廷大军与萧干在白沟河对峙,刘延庆担心萧干半渡而击之,迟迟不敢过河,那幽州城因为耶律大石的及时支援,也迟迟没有拿下来。

    倘若连蓟州都拿不下来,宋廷的脸可丢大发了。

    人家梁山一介偏师,兵马不过三万之数,先克檀州,后大败兀颜光,这还把蓟州拿了下来。反观朝廷,只收复显州、涿州两州,还是因为郭药师的投诚。

    连奇袭幽州也随着耶律大石的到来,高世宣、王奇、李峣、石洵美、王端臣等宋军大将尽数战死幽州,只有郭药师和杨可世率领数百骑缒城逃命。

    对比之下,朝廷实在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