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是人家两个人的事情,我们插手不好吧?”徐康泰迟疑道。

    “你不懂……”左泽一副老妈子的口吻,惆怅摆手道,“安秋筠胆子小,要是等她自己告白,得等到猴年马月。”

    “可是……”徐康泰还有什么话想说。

    结果被左泽当即打断:“就让你送封信而已,怎么这么墨迹?”

    她本就长得有点凶,一端起班长的架子,眉间拢起川峰,不怒自威的模样就让徐康泰咽下了后面的话。

    “好吧好吧,”他臣服道,“那班长把信给我,我一定当着遥哥的面送到安同学的手里。”

    左泽赞赏地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封粉红封皮的信,往徐康泰手里塞。

    “咦——”男生看着这个粉粉嫩嫩,好像还散发着香气的信封,十分鄙夷地嗤道,“这个信封好难看!”

    左泽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让你送就送,费什么话。”

    徐康泰撇撇嘴,勉为其难地收下,走出楼梯间的时候突然想到,回头问了一句:“这信真的假的,要是真的话,到时候别被遥哥抓出来。”

    敢给遥哥的小同桌送情书,怕是想找死吧?

    左泽讥笑一声:“当然是假的,不然按照楚慕遥那个做法,有谁敢给安秋筠递情书。”

    “不过你放心,”班长大人云淡风轻地补充道,“我缴获的情书比他本人收到的还多。所以这封假情书绝对真情实感,让楚慕遥抓不到一点把柄,骗他足够了。”

    徐康泰放下心来,推开楼梯间的铁质门框,往餐桌走去。

    下午的天气终于不像早上那般闷热,夏天的雨说来就来,哗啦啦好似洒豆子似的往下直掉,雨珠落在地上,卷起一阵轻烟,朦朦胧胧地在天地之间覆上一层薄纱,让人看不真切远处的情景。

    雨水冲散掉闷热,湿润的空气里如同掺了薄荷一样,透着沁凉和水汽。

    午后,一行长长的大巴车队将清阳中学的研学队伍载到了一处古色古香的长街。

    天色氤氲,灰蒙蒙地飘在头顶。经过了长达半个小时的暴雨洗刷,来势汹汹的大雨渐缓,不再向之前那样铺天盖地地袭来,只是空气中还朦胧着绵绵密密的细雨,溅在古镇长街的青石板上,便往低洼处流去,在洁净的石板上汇聚成小小的水洼。

    秋秋刚一下车,就抬头看见了长街入口一座高大宏伟的红木牌坊,朱红色亮漆经过历史长河的洗刷,已经不再能轻易分辨出那种艳丽的红,而是沉淀为古朴庄重的暗红。其上遍布砖雕,生动形象地绘着孔雀开屏牡丹开花的景象,匾额上书“安南街”三个刚劲有力的篆字。

    牌坊底部石柱周围环绕着栩栩如生的石狮,大张着嘴含着明珠,目光炯炯地瞪视着来往的人群。

    秋秋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真实的历史建筑,当即杏眸中就流露出深深的好奇和探究之意,加之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的清新和泥土青草的芬芳,顿时觉得在车上辗转的晕眩感消散个一干二净。

    况且老师说了,这次的长街之行让他们自己随意去逛,不用排成长队听导游讲解。秋秋心里十分期待,刚一下车就要往牌坊后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