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来什么,村长满脸为难,“小九啊,你爷奶一大家子回村了,二十几口人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这不赖在村里的祠堂不走,吃喝拉撒全在里面,引得村里的人意见很大啊。”

    夏秋诧异,“他们不是在我大姑家么?”

    “三个姑娘家都轮流去过了,可是这年头谁家也没多少余粮,招呼一两个人倒问题不大,这二十多口人过去,任谁也顶不住。”

    夏家人在村里嚣张惯了,平时就没少往三个女儿家打秋风,引得婆家很是不满。如今还带着一大家子去,引得亲家彻底翻脸,生生将他们赶出家门。

    一家人灰溜溜回村,老两口的钱被老大媳妇偷走,别说没有建房的钱,连三餐温饱都成问题,只能死乞白赖在祠堂不走。

    祠堂被糟蹋到不成样,村里辈分高的叔公看不过眼,好说歹说让他们搬走。谁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夏家人一哭二闹三上吊,愣是不愿意搬走。

    “小九啊,你爷奶他们一家确实对你有愧,可他们毕竟是你的长辈,再说你爹娘要是泉下有知,怕是也不安生。你现在有能力了,倒不如扶他们一把,也算对你爹娘有个交代,要不然那一大家子知道你给自己爹娘建坟,却不管他们死活,又不知要闹出什么幺蛾子。虽说你占理,但你现在是有头有脸的人了,可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村长说得在理,这事是我疏忽了。”夏秋二话不说掏出二十两银子,语气委婉道:“他们是什么德性,村长你应该比我还清楚。我不想再跟他们有任何瓜葛。这钱不多但建个房子应该足够了,麻烦你想个与我无关的名由,将这笔钱给他们。”

    夏老五夫妻对她有恩,她就是给再多钱都无法报答两人的恩情,但是夏家人是特例。一旦给了他们希望,又会像水蛭一样直到榨干她。

    花钱买安乐,这事不亏。

    村里人多眼杂,怕回村的消息传到夏家人耳中,他们又来纠缠不休。

    夏秋自然是溜之大吉,“我突然想起陆大人交代的事还没完成,得马上回去处理。建坟的事就麻烦了,你先帮我做预算,过几天我们再谈。”

    村长知道她的顾忌,收了银子没再强留,“你放心,你爷奶的事包我身上。”

    告别之后,夏秋没急着离开,而是找了个僻静之处,将油纸包拆开。

    油纸包里有封信,以及一张羊皮地皮。从泛黄的痕迹来看,是有些年头的老物件。

    信是用符文写的,从形状来看像是苗文,夏秋两眼一抹黑,只能回城找懂苗文的人来译。

    地图绘的是连绵深山,不仅有各种天险为屏障,更有各类机关阱陷,不同的地方有苗文注解。

    这份地图,应该是凤家老巢,不过光从地形来看比不见天凶险万分。哪怕有一目了然的地图,想闯过重重关卡,简直难如登天。

    夏秋归心似箭,将东西揣好直接翻身上马,匆匆往城内赶。

    彼时暮色已将降临,山路两边景色逐模糊。

    夏秋扬鞭,嗒嗒嗒的马蹄声在山处回响。

    风嗖嗖自耳边刮过,空气中突然多了股淡不可闻的味道。味道很轻,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到,可夏秋的嗅觉异于常人,还是被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