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铃拿到三太子的乩言沉思良久,不停敲着桌子。

    我实在不耐烦,便问:“这四句诗我怎么看不懂呢,到底和我二嫂有什么关系?”

    “第一句诗里的‘玄光’,”解铃说:“指的是失传已久的玄光术。”

    我眨眨眼:“什么意思?”

    解铃道:“玄光术是道法里一门绝学,在中国古代也叫‘照水碗’,通过做法,可以在水碗里找到要寻找的人和物。玄光术专门用来寻人和寻找财宝,最近一次记载玄光术的书籍是茅山一个分支的羊皮书,不过在抗战时期下落不明。”

    “是不是类似你的圆光镜?”我问。

    解铃点点头:“聪明。有点类似,不过圆光镜是照人内心之欲,而玄光术是照大千世界。说起来相似,用法却大相径庭。”

    “三太子的意思是,如果要找到我二嫂,得用玄光术来寻人?”我推测着说。

    解铃沉吟:“三太子果然是观照因果的大神,我知道有这么一个会玄光术绝学的奇人。联系一下试试,我们去拜访拜访。再说这第二句……”

    “‘身体生红疮’……”我慢慢念道:“是不是说我二嫂身上长了什么皮肤病?”

    解铃摸着鬓角,想了半天,叹口气道:“全然没有概念。最有意思的是第三句和第四句,罗稻,你读的时候觉没觉得似曾相识?”

    “死粉阴间来,原名彼岸香……”我又读了两遍:“好像有点耳熟,琢磨不出来。”

    “死粉,彼岸香。你再读读。”解铃道。

    我念了几遍,脑子里突然打了个闪,我靠,一下整个人都愣住了。死粉就是丝粉,彼岸香连起来读,快读,那就是标香。三太子的乩言里出现的居然是这种新式毒品!

    “我还是不明白,我二嫂的失踪和这种毒品有什么关系?”我急切地问。

    解铃沉吟良久,缓缓摇头:“我有些想法但很笼统不成套路,这件事还的走一步看一步。罗稻,事情已然这样了,就不要着急,我相信二嫂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只能各安天命。这几天我会去找那个会玄光术的奇人,有了消息就通知你。”

    这一等就是三四天,解铃没等来,倒把铜锁等来了。这天晚上我正郁闷翻着网页,铜锁来电话,声音有点急促:“稻子,晚上过来,我约了几个朋友到金时光。”

    金时光是我们市规模和档次都非常大的夜总会,背景极深,号称男人的小天堂。我也就以前和同事聊天时候听过它的名字,从来没去过,那地方就不是我这样的人能去的,光听名字就觉得好像是远在天边的高大上。据说里面的小姐公主啥的,都是国色天香级别,最次也是大学里的文艺部长。

    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让我别啰嗦,说可能有线索。

    那天廖警官和我说完缉毒的事,我本来没打算认真办,敷衍敷衍就算了。可现在我二嫂的下落居然和这种毒品挂上钩,我得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赶紧穿衣出门,打车到了金时光,铜锁和几个朋友正在门口说话。此时已经入秋,晚上有些寒冷,铜锁披着黑风衣,小肚子挺起,映着灯红酒绿的门灯,有点成功人士的范儿。

    铜锁看我来了,赶忙叫过去,引见给他的朋友们。这些朋友一聊起来都是生意人,或大或小都有自己的公司和买卖,大家透着客气,寒暄几句一起往里进。

    转过前台,一楼是舞厅,里面放着嗨歌,黑压压一片人头正在狂甩跳舞,旋转灯转动,万花筒一般的光芒扫过,每张脸都极其放浪狰狞。每个人都撕掉了面具,在这里狂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