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的大门紧闭。

    闷热的风卷着葡萄酒的酸气,在空荡荡的街道上盘旋。

    没有小贩的叫卖,也没有揽客的妓女,布满尘土的灰白色砖道,反射着刺目的阳光。

    天狼和他的守夜人小队,站在酒馆门前的空地上,冷静地打量着周围。

    跟随而来的围观人群,不知何时已经散去,对街临街的店铺也没有营业。角落里的乞丐掏着胸口上的灰泥,不怀好意地看着这里。天狼可以感到一双双视线,正在从窗户后,门缝后,窥视着他。

    “我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布鲁图斯犹疑地看着周围,“我之前来的时候,这里可没有这么冷清。”

    “显然人都躲起来了。”天狼淡淡地道。他转身对烈熊低语了几句,又对布鲁图斯道:“去叫门吧。”

    布鲁图斯迟疑:“恺撒,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该改天”

    “改什么?你不是说鼹鼠打算联络城的盗贼,给我点颜色看看?”

    “给我报信的人,确实是这么说的。可是现在的情形似乎”

    “去叫门吧,既然已经来了,便不能就这么离开。”

    天狼淡淡的语气,打消了布鲁图斯继续劝说的念头。他深吸了一口气,迈步上前。

    从盖乌斯到恺撒,改变的不止是称呼,还有地位。恺撒不再只是他的兄弟,还是他的族长,他的主人。他会用下属的身份服从他,但这不妨碍他用兄弟的身份继续爱恺撒。

    酒馆的木门,吱呀地打开,一个几乎没穿衣服的女人在门口闪了一下,就消失在昏暗的光线里。

    布鲁图斯将木门推开到最大。

    阳光无法照亮酒馆内的景。布鲁图斯只看到了,摆着残羹剩菜的一张张木桌,以及酒馆深处中影影绰绰的黑影。

    “嘿!鼹鼠!这就是你们西城招待来客的方式吗?还是你们穷得连点灯的钱都没有了?”布鲁图斯朝内喊道。

    “我是鼹鼠。我属于黑暗。”酒馆深处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刺耳的金属刮蹭声,“暗黑能让我感到放松。恺撒!如果你想见我,就走进来!一个人!”

    布鲁图斯皱眉,之前就产生的不安此刻更强烈了。他转身拦住走上前来的天狼:“你不能一个人进去。这是圈套。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回去叫上更多的人。”

    天狼目光沉沉地看了眼酒馆的深处。阳光在几米之外地砖上止步,再往前,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一个弥漫着死亡和腐臭的世界。

    “我自己一个人进去。”

    “恺撒,你疯了!”布鲁图斯紧紧地抓着天狼的胳膊低吼。他的力气太大,天狼挣了一下,居然没有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