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静了片刻,韩远山微笑:“看来你收到那些照片了,想必也猜到了一些事。”

    原来,原来如此。

    周文绪就想,谁会不露痕迹不作声响,只是一年如一日地,稍有耐心地给她寄达种种照片。

    照片送到了,却不留下只言片语。

    她这边不找韩行舟质问,自然闹不起大风大雨。发照片的人便就无从下手。

    这算是什么?

    另一种放长线钓大鱼?

    一点一点地磨灭你的意志,等待崩溃时,再加以重重一击。

    周文绪实在佩服。

    不过,“唐小姐沉不住气。”她笑了笑。

    韩远山似同意地点点头:“年轻人,急了点。想要什么,不管不顾,这点确实不如你。”

    周文绪说:“如果不是她转了一封邮件过来,我也不能找到周棋。”

    线索似乎连了起来,背后下棋的人是韩远山。

    “急是急了点,”韩远山仍是一副慈祥的笑眼,眼尾的皱纹很是明显,“不过迟早要面对的事实,早晚没什么区别。”

    周文绪能说什么:“是。”

    “你比两年前大有进步。”韩远山起身,走到书桌前,翻出一卷轴。

    只一眼,周文绪认出了这一卷轴。

    两年前,她心不大静得下来,油画方面风格大胆,颇有剑走偏锋的意思。她的心理医生告诉她,剑走偏锋的艺术,走的是灵感,消耗的是人的意志和精神气以及内在的才华。

    她告诉周文绪,你要沉得下心来,不能在短暂的时间内,消耗你的才华。

    她建议周文绪去学国画,她说这或许能练就你的心平气和。

    学了一年多的时间,她偶然会作几幅画,不多,但倾注了她大部分精力和时间。

    “原来那幅画在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