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彭、秦、虞他们的亲传弟子四、五个,要拜二俅为师的铁匠儿子。除此之外,就是那天跟着于奇正去砖窑的人中间的五、六个人。

    于奇正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还有一句话,大家好聚好散。要走的朋友,等下出了这个门,以后咱们之间就各走各的阳关道了。”

    二俅抢上前,两眼圆瞪着嘶吼道:“今儿走了,以后就别回!”

    下面的工人有点蒙圈。

    按道理说,眼下的情形应该是一股散伙的悲凉气氛。怎么看起来,这姓于的他们好像是胜券在握的样子啊?

    且别说于都料,就是彭、秦、虞几人,脸上也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于是有些人又动摇起来。毕竟现在这时候走,心里总感觉有点对不起勾都料。

    其实大家要走的主要原因,还是觉得这里以后没着落,趁早找好下家。如果这里还能做的话,谁又想走呢?

    铁匠的儿子名叫陈长寿,一脸焦急地对一个年岁相仿的少年招着手:“二蛋,过来呀。难道我还害你不成?”

    二蛋迟疑了一会,缓缓挪动脚步移了过来。

    有人带头之后,陆陆续续又有几个人回到了留下的阵营。

    每过来一个人,原本在这边的不管认识不认识,都会上来搂一下肩膀,或者轻轻捶一下对方的胸膛,一副“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的样子。

    二俅和秦直义搬了一张桌子到工地大门口,工人排队按手印之后,就可以领到薪水了。

    领钱的队伍差不多过去了四分之一,赖四阴阳怪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是干什么?从没听说过咱们这行领薪要按手印的。我才不按手印呢!我又不认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下了什么套?”

    二俅冷哼道:“你不按,到旁边站着,别挡着后面的人。”

    “凭什么!”赖四叫了起来:“到老子领钱了,你敢不给?”

    勾采薇急忙阻止准备发火的二俅和秦直义,站起来对后面排队的人说:“各位,现在这位大哥对发薪有异议,咱们得先和他说清楚。估计得多耽误一会,大家耐心排好队啊。”

    这话一说出来,后面的人纷纷叫骂起来:

    “赖四,你小子不领就站到边,别耽误老子时间!”

    “就是就是!丫的跟个娘们样的破笔事多。”

    “你在咱队伍做了才三天,有几个钱嘛?”

    “赖四你个事儿婆,要就领钱,要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