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向变化之快,脏水统统泼了回去。

    公司继续以造谣、侵害名誉权、故意伤害等为由起诉打人男子,要求赔偿各类形式的损失,又借着这件事赞扬了当事机长的英勇行为,做了一次免费宣传。

    这时塔台事件的调查结果出来,那天是个实习管制员值班,大雨过后诸多航班被困,他忙不过来,看温柠脾气好,便一拖再拖。此事过后,也只是按空管局的规章制度处理,走流程,扣了点钱。

    顾迟溪趁热打铁,用官方号在公司内网发布了一则通告,坚定维护自家员工,收获了大片人心,同时以事故处理不当为由,将飞行部刘经理和客舱部个别毒瘤一并降了职。

    她查了一下打人男子的背景,只是普通工薪阶层,光巨额赔款就够喝一壶,便暂时放弃用私人手段,观察其变。

    前前后后三天有余,事情解决得干脆利落。

    周五傍晚,顾迟溪回到了天和湾。

    院子里的玫瑰花枯萎了,凋零的花瓣落在泥土里,风吹过带起一阵青草泥土的芳香。

    打开门,一楼空旷,屋子里静悄悄的,她看到门口摆放着温柠的鞋子,抬头望了眼二楼,犹豫片刻,往上走。

    卧室房门紧闭,顾迟溪伸手敲了敲,轻唤:“柠柠——”

    没有人应答。

    她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房间里没人,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清淡的暖香,温柠坐在阳台的秋千上,头戴耳机,怀中抱着一个小盒子,在看里面的东西。

    余光瞥见有道影子,温柠猛然抬头,正撞上顾迟溪含着笑意的目光,她一愣,连忙盖住盒子。

    “这么早回来?”

    “嗯。”

    顾迟溪留意到她慌张的神色,视线不经意扫过盒子,没说话,坐到对面圆凳上。

    “网上的事我知道了。”温柠摘下耳机,收起两条搭在桌边的大长腿,一面说一面把盒子放到地上。

    弯腰的瞬间,低敞的领边耷下来,项链坠子悬挂在半空,她没穿内y,两条弧度瞧得分明,隐约能看见粉褐色的晕痕。

    顾迟溪眼神暗了暗,脑里闪过一丝念头,竟想起两人重逢的那个夜晚。

    疯狂,放纵。

    她甩了甩头,深呼吸。

    温柠直起背来,抬眼看着顾迟溪,认真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