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我们骑马出去,马车在后边跟着,走远一点,如何?”

    谢知微拼命点头,“要不,去皇上赐给我的皇庄吧?有一个在桃花坞,眼看到三月了,我们去那边赏桃花如何?“

    萧恂对去哪儿都没有意见,对他来说,只要和谢知微一块儿出去,去哪儿都行,自然无不可。

    两人三言两语便说好了去哪里,便在这城门口分手,萧恂与众人打了个招呼,一拍马,便率先离开了。

    海氏兄妹二人便跟着谢拾柏一行人往小甜水巷来。

    与家人分别了两个月,谢知微除了曾经去崔家住了两年,还从来没有离家这么久过。

    马车才进了小甜水巷,谢知微便掀开了帘子朝外看,待看到谢家门口的两个大石狮子,廊檐下悬挂着的大红灯笼,谢知微才有了回家的感觉。

    谢家的大门已经打开了,从里头跑出来不少着新衣的仆从,分别列队在两边,人人的腰上都悬挂着红绸子。

    大门口,已经挤了不少脑袋,都朝这边看过来,谢知微一眼便看到了祖父、母亲和弟弟,还有妹妹们,她忙从车上下来,走到大门口,还没有牵起裙子下拜,就被袁氏一把搂进怀里,“湄湄,你真是担心死母亲了!”

    谢眺眼中也有热泪,他深深地看了孙女儿一眼,见她无不妥,方才上前与海氏兄妹见面,当即便道,“既是来了,就住在家里,早晚是一家人,不必跟家里见外!“

    海慕弦兄妹的眼圈儿当即就红了,他们在海家受过太多的冷遇,来到京城后,接二连三地接收到了谢家的善意,到了这一刻,听到这句话,兄妹两的一颗心彻底放了下来。

    进了谢家的正厅,香案已经摆好了,谢知微跪下来行礼,将圣旨请出来,供奉到香案上,至此,才算是礼毕。

    彼此分宾主坐下后,袁氏的情绪也平静下来了,她避去重新净面,梳妆后来到了正厅,正好谢眺问起海家兄妹两的住处,袁氏忙道,“海家兄弟若是不怕吵闹,前院的竹雅院还空着,若是海家兄弟嫌吵闹,家里东北角上还空着好几处院子,那是当年老太爷在那边静养的时候住过,前后媳妇都安排人打扫了,看海家兄弟怎么说?”

    海慕弦想了想,“伯父,要不我带着妹妹住在东北角上,一应的开支我们自己都备好了。”

    谢眺摆摆手,“你若是嫌吵闹,你就一个人住到那边去,东北角的上的那一处院子,就只有哑叔一个人在那边住着,临北街开了个门,后门关了,可以独立成户,虽说清净些,到底还是不太安全,你妹妹就不住过去了。”

    袁氏接着道,“正好说开春了,二姑娘三姑娘和四姑娘也该从你们母亲的院子里搬出来了,按照旧时的规矩,就住在怡然居这边,一共几栋绣楼,早就修葺打理好了,姑娘们自己选个好日子搬进去。怡然居旁边的四雅院还空着,不如海家妹妹就住到那边去,四叔,你看如何?”

    谢知微噗嗤笑了出来,她挨着袁氏坐着,袁氏听到了,笑道,“湄湄在笑什么?母亲哪里说得不对吗?”

    海慕青听袁氏说她“海家妹妹”的时候,已是有些错愕了,此时笑道,“大表嫂,微姐儿一直喊我是姐姐,如今大表嫂又喊我妹妹,她才在笑呢。”

    “你这孩子,真是没大没小,姐姐也是你能叫的?”袁氏没好气地道。

    “以后是真不能叫了!”谢知微说着,朝海慕青扮了个鬼脸,海慕青的脸一红,别过脸去的时候,正要看到了谢季柏看过来的充满深意的眼神,顿时恨不得有道地缝钻进去。

    但,她的心里是甜滋滋的。

    海家如今是真的很落魄了,而谢家蒸蒸日上。谢知微虽然立下了功劳,可是看前往宣旨的人是谁,便足以看出谢家如今在朝堂上的地位。能够让堂堂的东厂厂督亲自宣旨,需要何等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