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很不好意思,结结巴巴一个劲儿道歉的时候,夫君将她一拉,拉到了自己的被窝里,里面暖和极了。

    她生完孩子后,就落下了脚冰凉的毛病,就算用了汤婆子,也只能管住上半夜,下半夜会自然发冷,可那一会儿,她全身都好似被置身于岩浆之中了。

    新婚之夜的羞涩一起涌了上来,一直到此时,谢元柏在她耳边说过的温情的话,还在她心头荡漾,他说,“湄湄说想要个弟弟或是妹妹,阿娴,我不想要女儿了,你给我再生个儿子吧!”

    袁氏也不想要女儿了,有湄湄一个就够了,儿子嘛,想到一天到晚上房揭瓦的儿子,她觉得生个像湄湄那样又漂亮,又聪明,又安静的儿子倒是不错的主意。

    正想得发呆,苏辛快步走了进来,“大太太,老太爷屋里的沉霜姑娘来了。”

    “快请进来!“袁氏因听到是沉霜,忙起身迎了两步。

    沉霜已经一挑帘子进来了,眉眼间都是笑,一进来就跟袁氏福身道喜,“恭喜大太太,贺喜大太太,县主这次立了大功了,才宫里的公公来了,还给老太爷道喜呢。老太爷高兴不已,说请几房的太太姑娘们到福春堂说话。”

    袁氏忙重新梳洗了一番,进福春堂的时候,二房肖氏领着姐妹们都到了,三房的钱氏身边也跟着女儿,几个哥儿都从族学里出来了,谢明溪看到母亲,忙过来行礼,几个侄儿侄女也都没有失了礼数。

    “大嫂春风得意,真是令人羡慕啊!”肖氏酸溜溜地道。

    她比袁氏进门还要早些,过去十年,她占了冯氏嫡亲儿媳妇的身份,处处都压袁氏一头,袁氏在她的手里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她也从来不把袁氏放在眼里。

    可是,自从法门寺回来,谢知微发威之后,这家里如今已经是乾坤大换天了。掌家的权牢牢地被握在袁氏的手里,二房也处处都不得不以长房马首是瞻。

    对谢知微,肖氏那是不敢招惹,全家的宝贝疙瘩不说,还有崔家那个庞然大物在旁边盯着,一旦招惹了,崔家的反扑,不是肖家能够承受得了。

    是以,这么多年,她顶多在暗地里给谢知微使点儿绊子,真正让谢知微伤筋动骨的事,她不敢做。

    如今,谢知微就好似露出了獠牙的老虎,让肖氏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世家嫡女,不愧是崔家和谢家的血脉,肖氏更加不敢捋谢知微的虎须了。

    但,对袁氏,肖氏还不放在眼里。

    这么酸溜溜地刺两句,肖氏觉着以袁氏的智商和手段,她就该受着。

    谁知,袁氏却和往日不同,她扶了扶头上的金钗,笑靥如花地道,”那是,人这一生啊,有的人是一辈子都春风得意,有的人呢,一辈子就那么几天春风得意,想必我春风得意的日子来了!“

    肖氏听得一阵气闷,这是什么意思?轮到袁氏春风得意了,就该轮到她倒霉了吗?这家里,果然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那大嫂说说,大嫂这辈子是一辈子春风得意呢,还是一时春风得意?”肖氏冷笑道。

    不等袁氏说话,钱氏就在一旁笑道,“大嫂自然是一辈子春风得意的了,有了大姑娘这么个好女儿,换成谁,做梦都会笑醒吧?”

    冬至日,谢知倩跟着谢知微进宫,被惠和县主一群贵女欺负,当场,谢知微便为谢知倩报了仇。宫里宫外,谁不知道端宪县主很疼爱她这个庶支的妹妹,以前那些嫌弃谢知倩身份的贵女们,也纷纷邀请谢知倩出门玩。

    钱氏听说了谢知微如何为女儿打抱不平,差点把羞辱女儿的薛大姑娘和惠和县主送进了慎刑司,对谢知微那是感激得不得了,也暗地里不知道骂薛婉清骂了多少遍,后悔死了当初为了巴结老太太对薛婉清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