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一看就是想闹事的,不过,谢知微也不担心大公主和三公主挑事儿,她们二人虽然贵为公主,但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儿。

    到底一笔写不出两个“海”字来,海二老爷找上哥哥的事情,海氏也听说了,此时,海家人又闹到了大姑娘那里去,海氏便很生气。

    钱氏劝她,“她们想来就来,添两双筷子的事儿,何必闹得不好看?以后少走动就是了,等大公子成了亲,你以后和二房那边也不必多来往。明年大公子就要上场了,别闹出什么事来!”

    海氏便让人给海家补了一张帖子,海家的母女二人早就在来的路上了,半路上接到了帖子,欢喜不已,吩咐马车跑快点,很快便到了谢家。

    瑞霞班已经开锣了,苏九鸣的唱腔远远地从花枝间传了过来,曲调细腻婉转,深情意浓;音色柔和甜润,韵味十足,听之,令人如痴如醉。

    海雪筠驻足听了一会儿,很是不满地对海二太太道,“母亲,大姐是怎么回事?我们都没有来,她就让戏班子开锣了,她分明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海二太太李氏也很不高兴,瑞霞班的堂会一般都很难得,一来瑞霞班的戏排得很满,难得请到,二来能够请到瑞霞班的不是权贵就是权臣,这样的人家,也不是随便人能够搭上的,她好不容易有机会听一场,难道还只听个半截不成?

    来迎接这母女的是海慕青从海家带来的侍女知画,她淡淡地瞥了母女二人一眼,没有说话,原先在海家的时候,这母女二人便是如此不知道天高地厚。

    那时候是在江宁,海家虽然败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母女二人嚣张跋扈一点,当地的人也愿意让着忍着,可现在是在哪里?是在京城,随便扔一块砖,都能砸死三个四品以上的官。

    知画低头往前走,李氏走得腿都软了,不高兴地道,“知画,你家姑娘在做什么?我这娘家婶母来了,她不知道来接?”

    知画低眉顺眼地道,“回二太太的话,今日大太太说好了不管事,只享受一天,凡事都是三位姑娘张罗,这么大的场面,四太太哪里好放心三位姑娘,少不得要在旁边帮衬,走不开身。”

    海雪筠忙问道,“今日都来了哪些客人?男客那边都有谁?”

    知画在海雪筠看不见的地方扯了扯唇角,低着眼帘,遮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鄙夷,“回姑娘的话,这,奴婢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

    海雪筠还要问,李氏扯了她一把,朝她使了个眼色,问知画,“今日还有男客吗?我方才看到院子里有好些马。”

    知画想了想道,“今日有男客,大公子也来了,大姑爷也来了,那边是少爷们陪着,奴婢着实不知。”

    海雪筠松了一口气,问道,“除了听堂会,今日还安排了什么?不是说花会吗?”

    从东角门下车后,庭院里的紫薇花开得艳丽堂皇,从怡然楼前经过的时候,门前一树合.欢花,散发出浓郁的芳香,一阵水风将对岸的丹桂芬芳吹过来,沁人心脾。

    几处紫竹林龙吟凤啸,几块奇石点缀其中,几百年的老宅子,哪怕是同一个园子,也是一季换一景,一步又一景。

    园林疏密有致,绮丽淡雅,再往前走,飞楼插空,雕甍绣槛,或隐于山坳树杪之间,或藏于秀水花丛之中,清溪泻雪,石磴穿云,步步成景,美不胜收。

    海家虽然与谢家同为四大世家,但母女二人一路走来,心里难免羡慕嫉妒,海家与谢家比,实在是差得太远了,更别说,如今海家没有在朝为官的人,而谢家,女眷这边,一门三位一品,谢眺更是户部尚书,内阁阁老。

    戏台子在嘉荫楼里,从城外护城河里引来的水,从后园的西北角上进来,绕着园子走了一圈,在陶然湖里头蓄积后,再顺着河流,从西角门边上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