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从筠过门的日子是在十二月初二日。

    在此之前,是登基大典。

    礼部将最後一版礼仪送了上来,萧恂做了最後的定夺,将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定在了同一日。

    所有的仪式一模一样。

    甚至,谢知微和萧恂一起接受百官朝贺,只不过,b登基大典多一道礼仪的是,谢知微要接受内外命妇们的朝贺,g0ng里的内命妇只有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内命妇的朝贺可以省了,外命妇们将在百官朝贺之後,皇后娘娘在坤宁g0ng升座,接受朝贺。

    “皇上,这怎麽可以,从古至今,唯有皇上先登基,再册封皇后,皇后怎麽能坐龙椅?”

    “皇后不能坐龙椅,那皇后坐在朕的腿上总可以吧?”萧恂怒不可遏,将那摺子往张权谨的脸上一砸,“你若是不想做这差事,你就递辞呈好了,朕告诉你们,这礼仪就照着朕的旨意办,朕能坐的地方,皇后都能坐!”

    萧恂就这麽将满朝文武百官撂在了太和殿里。

    陆偃走上前来,站在丹陛之上,环视了一圈文武百官,“你们觉得你们可以用什麽来辖制皇上,让他对你们言听计从?皇上不是建元帝,不需要听武将们的,对士族举起屠刀;皇上也不是昭yAn帝,当年,昭yAn帝也是乾纲独断,他唯一的弱点便是重亲情,武将们便蛊惑先帝做下了通敌叛国的蠢事,一辈子被抓住把柄。”

    陆偃道,“当今的皇上,唯一的弱点便是妻儿,可惜,他有足够的的自保能力,你们以为,皇后的母族是士族,你们便可以此要挟?”

    谢眺上前一步,“陆大人,臣老矣,不能食饭,这是辞呈,想请侯爷在皇上跟前美言两句,赐臣致仕告老还乡。“

    众人震惊的目光下,陆偃接过了谢眺的辞呈,一双冷魅的眼睛扫过所有人,“大雍大半壁江山都是皇上打下来的,这g0ng城是皇上私库的银子做的,赈灾的银钱是皇上掏的腰包,国库里的余钱是皇上捐献的,尔等若是还有颜面,就安分守己,把自己的事做好,不必对朝堂之事指手画脚!”

    这番话,说得所有文臣都低下了头,楚易宁上前一步,“侯爷,有句话你说错了!”

    陆偃“哦”了一声,道,“愿闻其详!”

    “大雍大半壁的江山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一起打下的,皇后娘娘虽然没有上战场,但战场上活下来的多半的将士们都是皇后娘娘活的命,没有皇后娘娘的伤药,送上战场的良医们,今日,末将也无法与众卿同列!”

    陆偃点头,“本侯的确错了,本侯一直记得皇后娘娘的大义,只是今日站在这大殿中的,除了跟着皇上喋血沙场的将士们,更多的还是饱读诗书的士大夫,本侯之所以没有提皇后娘娘,是怕将来,史书上有人会写下一笔,皇后娘娘牝J司晨!”

    卢琦龄上前一步,笑道,“定远侯多虑了,不是所有的读书人都无耻,我相信,有良心的人还是占多数。”

    “未必!”陆偃说完,朝卢琦龄拱了拱手,拿着谢眺的辞呈就走了。

    张权谨很想也朝陆偃砸一杯辞呈,但,他到底没有这个底气,若是萧恂批了,他该怎麽办,难道真的要辞职不成?

    养心殿里,陆偃将谢眺的辞呈递给了萧恂,萧恂看都没看,扔在了一边,“我一会儿去一趟谢家,问问祖父到底怎麽回事?”

    谢知微亲自为他们上了茶,在一边的小杌子上坐下,问道,“阿恂,你若是去谢家,我也想去。”

    萧恂朝她看去,“皇后不能随便出g0ng,要不,你扮成个小厮模样,我带你出g0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