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建工场的缘故,周边地质水文的情况都摸清楚了,迅速地挑了一处比较远离人烟适合堆沙洲的地方开始动工。

    那三艘船沿着水路一路绕行过来,最多两天三天就会进入打埋伏的地方,所以祁可的这个计划时间还蛮紧张的,因为她们这么干的同时,还不能影响水面上正常的船只通行,只能晚上做白天停,必然拖慢了速度。

    一路跟踪的监控小飞虫传来新画面,船上有两个鼠疫病人死亡,最可怕的情况发生了。

    因为在船上无法处理尸体,不光是船舱里那些奄奄一息的病人,艄公和船工无一人能从这可怕的致命病菌中逃掉。

    在意识到这三艘船完全是干着敢死队的活,搞不好那些艄公船工其实都身染其他致命疾病,可能根本就没想着干了这一票后活着回去时,祁可让副管家腾出了一个专门焚化垃圾的焚化炉用于最后的收拾善后。

    紧赶慢赶,临时沙洲终于还是如期完成,但那三艘船撞上来搁浅的时间不如祁可预料,三艘船加快了船行速度,没在预期的半夜时分,提前了几个时辰,在阳光正好的平平常常的下午,就这么轰然撞上去了。

    这事儿说起来发生的很乌龙,船上的病人又死了一个,全身出血,死状比较恐怖,有年轻船工无意中看到一眼被吓到了,惊慌失措之下连累了整艘船有那么一瞬间的失控,于是就撞上了沙洲。

    一艘船歪了之后另两艘船本想绕过沙洲,但水下机器人还在水下埋伏着就为了应对意外情况,见此情景从水下攻击船底,把那两艘本可以绕开沙洲的船也给撞了过去。

    三艘船就这么都搁浅了。

    计划里原本是让贾记航行的船在次日清早假装路过拯救一下倒霉的遇险者然后顺便发现更危急的情况立个功,没想到他们现在就撞上了沙洲,时间就这么出现断档衔接不上了。

    搁浅后,艄公和船工都下来到沙洲上抻抻腿脚,商量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之前因为大喊大叫闹出这场行船事故的年轻船工自然是受到了大家的一顿责骂,他自己仍然是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在一片骂声中腿软地坐在地上抱头痛哭,嘴里直嚷嚷不干了不干了,被他所在那船的艄公拎起来打。

    “逃难到现在,什么死人没见过?现在哭个屁!”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这年轻人撕扯着头发,崩溃地大喊。

    “晚了!不干这一票你以为我们还有几天好活?”

    “我不想死!”年轻的船工跪趴在地上,脸贴地,全身痉挛,恨不得就此闷死自己。

    “起来!是男人就把最后的差事办好!军师说了,只要我们完成任务,我们的家人他会照顾。”艄公拉了拉年轻人的肩,但没拉起来他也就松开了手。

    “你信军师的话?你见过他?!”

    “我是没见过他,但我们家人那几天吃的肉总是真的。老天爷不开眼,洪水一来,我一家老小二十多口人只剩了这几个,反正我没几天好活了,我一条命能给他们换几顿糠我都是乐意的,何况那几天还吃到肉了。”

    周围面色麻木冷漠的艄公和船工们听到这话也是点头附和,他们知道自己染了重症,随时可能发病,为了不传给仅有的家人才自愿接下这趟活,给东临县找点事做,牵住他们的注意力,别让战力勇猛的柏家军对军师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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