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祁庄的副管家带着临别礼物去千户所,祁可则登船返程。

    前前后后在福县呆了两个月,眼看着就是腊月了,再不走岂不是要在本地过年?

    副管家在千户所找到沈大海,经他带领见到了粮草官,将祁可已经一早返程的事说了,恳请所里日后多关照。

    粮草官自然是满口应好,祁可租赁的地产都是千户所名下,产出的物产是柏家军全体共享,要是有什么损失的话那是双方的损失,除此之外,还跟副管家说好,等到收获时节,人手不够的话来所里说一声,立马派兵去帮忙。

    这个约定副管家自然是笑眯眯地应了,当兵的体力好干活快,这么好的壮劳力怎么能拒绝呢。

    副管家走后,粮草官将那封信送到舒英案头上,舒千户拆信一阅,脸色越变越难看,信未阅完就召集手下将领议事,将信传阅一遍。

    众将领看毕,七嘴八舌各抒己见。

    “邹大善人的名号竟然是假的?!”

    “我们这两年没少买邹记的药,没发现士兵有不对劲啊。”

    “那是因为他们不敢,否则我们士兵用药过量出现问题,我们不得把他们整个邹家铲平了。”

    “没出问题就是大幸,以后不跟他们买了。”

    “伤药和鸭毛草不买了,这个用祁庄的,现在全城百姓都知道祁可的伤药比邹记更好,我们的采买清单里削减几笔都是正常的。”

    “只要不用到鸭毛草,其他的药还是可以用的,祁可又拿了田庄和山林准备种药,互相补充欠缺的部分我觉得可以接受。”

    “这个对,鸭毛草这种镇痛药我们多注意一下,但不要吓死自己,其他药该用就用,都是本地百姓用了千百年的方子,要是有问题不该现在才发现。”

    “鸭毛草过量会上瘾的事,我们还得好好查查,祁可说邹家派自家打手假扮地痞流氓强占土地偷偷种鸭毛草,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对药性心知肚明,偷偷摸摸种这么多暗中出货,挣的钱不上税,那都运去哪里了?”

    “对,兔子不吃窝边草,邹家把大量的鸭毛草卖去外地,本地人用得少,自然听不到谁对这药上瘾的事。”

    “这种药还可用于控制手下,上瘾后定时给药,用断药做惩戒手段,不怕手下人不听话、不效命。”

    “海盗是不是就用鸭毛草控制手下的?邹家的鸭毛草难道有路子卖给海盗?”

    “我们现在尚未可知邹家种药后是自己卖还是另有商人在中间倒手,若是还有其他商人参与其中,邹家就能完全将自己摘干净。比如说,他们只是个种药卖药的,谁知道来买药的商人倒手后拿药干什么了,本地可没听说过有人鸭毛草上瘾的事。”

    “哼,狡诈多端。”

    “邹家每年明面上所出的药材数量自然是能把自己摘干净,除非我们能搞到他们的账本,为了生意,他们用同样手段搞来的土地肯定不止柏福港那一处。”

    “种过鸭毛草的土地不长草,这是最可恶的,不知道这些年被邹家人毁掉多少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