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想那天遇到的女孩子吗?”

    藤之家的庭院里,富冈义勇拿着准备换洗的队服路过长廊,又看到自己的师兄盘腿坐在繁茂的紫藤花下,忍不住说道,“锖兔,她是不是已经——”

    “她不会这么容易死掉的,”锖兔不满地瞪了眼同门师弟,“她很强,那一天如果不是她出手帮忙救了我,我肯定不能活着走出藤袭山。”

    看到富冈义勇脸上露出的迟疑和淡淡的内疚,锖兔叹了声气,站起来无言地拍了拍黑发少年的肩头:义勇是没在现场,没看到那个金发女性挥舞着大盾和一柄大锤,硬生生将手鬼打飞出去几十米的场景。

    她明明没有使用呼吸法,也没有日轮刀,却能不眠不休地战斗至天明,逼得手鬼无能狂怒地逃回了丛林之中,还顺手治疗了已经劳累过度、几乎要失去意识的自己,就差把他护送下山了。

    那是选拔战的最后一天,精疲力尽的他几乎握不住自己的日轮刀,在拼死发出最后一击、严重磨损的日轮刀却断裂的时候,锖兔本来已经做好了平静赴死的准备,结果面前突然闪现出一个黑色的身影。

    “没事吧?”他听到身影的主人这样问,“还能动吗?能动就赶紧逃跑。”

    心里第一反应是担心,锖兔在选拔开始之前的集合处并没有看到过她,对方手中的武器也不像是鬼杀队队员惯用的日轮刀。

    第二反应则是警惕了,面前的金发女性居然长着动物一样的耳朵和尾巴,衣服也是没见过的奇怪装束,金属盔甲之下黑色的裙摆尘土不染。

    “怪物,”温和的声音说道,“停下你伤害他人的行为。”

    “哈?”手鬼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愤怒地瞪着给了它一记重击的女性,在背后冒出数十只巨手,意图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袭对方,“你以为你是谁啊,本大爷才不管呢!!!鳞泷教出来的狐面小鬼,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要杀了他们,你也是!!!哈哈哈哈!!!”

    “.......看来,是没办法用语言沟通了,”她轻轻叹了声气,把巨盾举到了面前,“一切伤害,都由我来阻挡——请躲在我身后,我来掩护。”

    扭曲怪异的手重重击打在盾牌表面,擦除了金色的火花,恶鬼吃惊地望着它变成了烂泥的手,“什么?!”

    女性似乎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甩胳膊,自如地挥舞着她的盾牌,就已经将密密麻麻的攻击全数格挡,另一只手中的大锤也快准狠地砸碎了偷袭的鬼手,锖兔则趁着他们战斗的空当将地上断裂的日轮刀捡起来,握在手里。

    “普通的方法是杀不死鬼的!”他深呼吸,拼尽自己的力量,朝着女性大声喊道,“只有太阳、日轮刀和紫藤花能够伤害他们!”

    年轻女性抽空抬头望向了锖兔的方向,她的眼神落到他手中的断刃,“这是.....你的日轮刀?”

    “.......是的,因为我学艺不精,”锖兔不甘地咬住嘴唇,“它已经断了,如果没法砍断鬼的脖子,它们就算被斩断了肢体,也可以不断再生——”

    “我知道了,那么,只要困住它,直到太阳出来的时候就行了吧?”

    锖兔惊讶地看着女性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头顶的耳朵似乎因为主人情绪不错而轻轻抖动着,她重新抬起了自己的盾牌,金属镶嵌的边缘反射着冷光。

    “别担心,别在这里放弃......即使黎明还很遥远,我们也要不断前进。”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是锖兔难以想象的了,金发女性真的只用她的盾牌和锤子与手鬼战了整整一夜,等手鬼一边哀嚎着发出狂怒无能的“下次一定要杀了你们”的宣言、一边狼狈地逃进森林时,锖兔才从极度紧绷的状态中放松下来。

    死里逃生过后的感觉让他十分疲惫,如果不是女性冲过来一把扶住他,锖兔可能要一头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