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军上下再怎么恨刘老三也没有办法,战场保命大师刘皇叔的先祖刘老三,在逃命这方面的基因实在是太优秀和太杰出了,项康亲自率军追杀过了胡亭,依然还是没能追上屁股后面带着滚滚尘烟的刘老三,函谷关又还有齐国军队留守接应,项康不愿拿疲惫之师冒险,不得不怒吼罢休,恨恨不平的收拢军队,撤回宁秦重整军队和主持大局。刘老三则乘机带着他的残兵败将逃回函谷关,保住了他宝贵的小命。

    宁秦一战,虽说没能成功干掉刘老三十分让人遗憾,可是少帅军在其他方面却战果非常喜人,在桃林塞夜袭战和追击战中斩首总共将近六千,又在宁秦城外击溃刘老三的偏师,斩首近千,一口气打光了刘老三将近七成的兵力,让刘老三在少帅军面前再也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同时少帅军还基本全歼了渭水河畔的齐国军队,俘虏齐军士卒超过五千,并生擒齐军大将田安,又顺势夺回宁秦城,尽俘以郑昌为首的项羽使节团,而少帅军的总伤亡才不过一千余人,绝对可以说是取得了全胜。

    也正因为如此,少帅军众将率军回营之后,无一不是高呼痛快,彻底出了一口恶气,项康在下令犒赏三军的同时,也马上当众宣布要乘机进兵函谷关,夺回函谷关掌握战略主动权,少帅军众将一起抱拳唱诺,摩拳擦掌准备再次大干一场。

    已经在不经意间成为搭档的张良和陈平比较冷静,一起站出来向项康说道:“右将军,乘着这个机会,我们是应该尽快进兵函谷关,但是在进兵函谷关之前,我们必须要解决一个重要问题,就是以什么借口进兵攻打函谷关,向目前守卫函谷关的齐国军队开战。”

    “还用什么借口?”郑布抢着说道:“项羽听信谗言,污蔑我们右将军擅自在关中称王,坚持要带着诸侯联军攻打我们,我们被迫还击,这不就是开战的借口?”

    “这个借口是可以用。”张良说道:“可郑将军不要忘了,前将军他已经派遣郑昌为使,主动要求与我们通过谈判解决争端,我们再以前将军准备攻打我们为借口向他开战,岂不是师出无名?授人以柄?”

    郑布仔细一想发现也是,顿时有些楞住,陈平也说道:“我也认为不能用这个借口向前将军宣战,除了师出无名之外,还等于是把答应与前将军联手讨伐我们的诸侯联军逼到对立面,让我们成为天下公敌,众矢之的,难以通过合纵连横拉拢分化关外诸侯,减少我们的敌人,壮大我们的力量,将来我们如果还想出关发展,也只会是难如登天。”

    “那我们应该用什么样的借口?”郑布犹豫着问道。

    “最好是一个能够离间分化关外诸侯的开战借口。”张良答道:“只针对一部分敌人,给另一部分敌人腾挪回转的空间,如此方是上策。”

    张良回答得过于笼统,不擅长谋略的郑布当然听得云山雾罩,好在项康本人就是这方面的高手,只盘算了片刻就说道:“项伯项大师大逆不道,公然违背楚王先入关中者为王的令旨,隐瞒我阿哥重伤将死的消息,假冒我阿哥的名誉,派遣使者诈称言和,准备骗取关中僭越称王,还试图让他的党羽刘季暗中加害于我,我被项伯所逼,被迫出手还击,决定出兵讨伐楚国逆臣项伯,维护我楚王令旨之尊严。关外诸侯有助项伯者,与项伯同罪,帮助我军讨伐楚国逆臣项伯者,酬之以钱粮土地。”

    项康还没有把话说完,在场的少帅军文武就已经哄堂大笑,与项伯交厚的张良也是哑然失笑,说道:“右将军,原来你也这么恨项大师啊,你这样往项大师身上扣屎盆子,就不怕天下人说你不孝?”

    “我总不能对天下人说,我是因为知道阿哥已经重伤,还有可能送命,所以才乘机要独占关中吧?”项康笑笑,又说道:“不过我也不是完全冤枉我那位季叔,我敢打赌,骗我交出关中的事,他肯定也插了一脚,出兵讨伐他是名正言顺。还有,我们楚国的楚穆王为了拯救社稷,对他父亲楚成王都刀兵相见,我对堂叔大义灭亲,也是效仿我们楚国的先贤。”

    知道项康和项伯之间那些恩怨过节,还有项伯对项康的种种恶劣行径,见项康乘机报仇坚持要把屎盆子扣在项伯身上,张良也没有办法反对,只是点头说道:“是个好办法,既让关外诸侯有借口可以保存实力,坐观成败,又顺便公布了前将军重伤将死的消息,更加方便我们离间分化,弱敌强己。而且还留下了回环余地,前将军就算挺了过来,重新掌握军队,我们也还有和他谈判言和的机会,不至于弄得不死不休,变成无法化解的死局。”

    “右将军,为了抢占道义上风,我们最好还是让人写一道檄文,明发天下,让天下人都知道右将军你为什么要和关外军队翻脸开战。”陈平建议道:“还有楚王那边,右将军你也最好立即派人送去一道表章,说明我们和关外军队翻脸开战的原因,顺便请楚王兑现承诺,正式册封你为关中王。”

    项康点了点头,马上就命令自己麾下文笔最好的叔孙通提笔做书,把自己鬼扯的开战借口写成檄文明发天下,强行把项伯项大师树立成反秦联军火并的罪魁祸首,也顺道公布项羽重伤将死的消息,以此动摇和打击诸侯联军的军心士气。然后又顺道给所谓的楚王熊心写了一道表章,说明开战原因的同时,也要求熊心兑现诺言,以反秦盟主的身份正式册封自己为关中王。

    事还没完,又盘算了片刻后,项康很快就吩咐道:“把郑昌和田安一起给我押来,我有话要对他们说。你们不要随便插嘴,只管给我帮腔就行。”

    说完了,项康又招手把陈平叫到面前,在他耳边低声耳语了一番,陈平也很快满脸奸笑的拱手答应,道:“右将军妙计,在下佩服,请右将军放心,一定会按你的吩咐行事。”

    按照项康的吩咐,不一刻,田安和郑昌两个倒霉蛋就被押到了项康的面前,接着很自然的,田安和郑昌当然是对项康破口大骂,谴责项康不顾道义,对反秦友军突施暗算,无耻卑鄙到了极点。项康则是不动声色,先是喝住二人的大骂,然后向郑昌说道:“郑昌,你少给本将军颠倒黑白,我现在只问你一句,我阿哥前将军项羽的伤势现在究竟怎么样了?他还在不在人世?”

    郑昌愕然,田安更是大吃一惊,脱口问道:“你说什么?前将军项羽的伤势怎么样了?还在不在人世?这话什么意思?”

    项康看了田安一眼,说道:“田将军,看来你真是被无辜牵连的了,郑昌和刘季这两个逆贼一定还没有告诉你吧,我阿哥前将军项羽,在攻打敖仓的时候,不幸被流矢射中脖颈要害,生命垂危,现在他是否还活着,就连我都不知道。”

    虽说项康故意说错了项羽受伤的位置,可是郑昌听了依然还是脸色大变,田安更是脸色苍白到了极点,赶紧问道:“前将军受了这么重的伤,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安插在刘季身边的细作,探听到的准确消息。”项康继续红口白牙,肆意栽赃污蔑,又说道:“田安将军,你难道没有发现情况不对吗?昨天你和刘季联手来到宁秦后,刘季那个匹夫为什么要坚持驻扎在随时可以撤退的桃林塞?还有,为什么我出兵劫营的时候,你的营地一攻就破,刘季的营地却坚持相当长一段时间才被我攻破?这说明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