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沈渊刚跑上崇金桥,便觉得两条腿不听使唤的往回挪,他身形一晃,差点儿摔倒,匆忙抱住桥上的栏杆儿不肯回去,脑海里只听得莫仲越的声音质问道……

    “我去送你还魂!别拦着我!你难道真的想死吗?”

    “殿试缺考可是欺君之罪,你疯了吗?”莫仲越飞快的道,“你读书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考取功名,光大门楣么?”

    “我想考功名是为了以我一人之力护佑天下黎民!可我若是连一个近在咫尺,伸手即可相救的人都不去救,那我要这功名何用?!”

    “你……书呆子!”

    “随你怎么说!”沈渊大叫一声,猛的抬腿迈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毕竟是这身体的本魂的缘故,到底是给他抢回了控制权,向那送葬队的方向急急奔去。

    威宁王一生未娶,也没有子嗣,送葬队也因此显得无比萧索,除了王府的侍者之外,唯一的亲眷就是莫三娘,然而因为莫三娘已经出嫁,更不可能替弟弟披麻戴孝,只是穿着奔丧的黑纱衣,跟在送葬队的最后,按传统该由子嗣捧着的牌位都只能由威宁王生前最得力的下属捧着。

    送葬的队伍前有一名身着朝服的官员骑在马上,似乎是在引路,稍知朝堂制度的都看得出,这是一位礼部的官员,而他正是前来带领这支送葬队前往皇陵的……

    清晨的薄雾中,苍白的丧幡和飞扬的纸钱静静的在风中飘摇,路旁的人们默默的围观着。

    十二年来,凤京中摄政王比皇帝更有名,茶余饭后关于他的传闻也比比皆是,而此刻人们的好奇心更是达到了顶峰。

    “听说了么?威宁王要入皇陵下葬呢!”

    “是啊!昨日听人说时我还以为是谣传,没想到竟是真的!”

    “我也没想到,威宁王原来是启明太子的未亡人啊!难怪一生未娶,这情义着实让人羡慕……”

    “呵!竟当真有人信这种说法?启明太子出生不过半岁便夭折了,威宁王那时也不过是七八岁的稚子,哪里来的情义?”

    “啊这……”

    “我听说啊……其实是当今玉座上的那一位,记恨威宁王掌权多年,趁威宁王卧病在床便……”

    “嘶——这也太……”

    “这算什么?不但如此,还不解恨,人都没了,还要将人嫁给死了多少年的前太子,如此一来,你们想想,堂堂一个王爷,连自己的陵墓都没有,只能以一个后宅重人的身份下葬,这是怎样的侮辱?!”

    “啧啧啧,太狠了!”

    “咦?刚刚是不是有个书生跑过去了?”

    “是哎!今日不是殿试么?”

    “难不成是睡过了头的?不对啊,那方向可不是进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