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不看了,反正又不是我伤的你,本姑娘累了,要睡觉了。”

    说完,整个人顺势躺回了床上,还扯着被子将自己蒙住,又赌气翻身,面朝石壁。

    不想理玄月了,刚才的温情脉脉就当是假象。

    被迟悠然那不轻不重的力道拍了一下的玄月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摩挲衣领,看着躲进被子里的人,有些愣神。

    这是生气了?

    她垂眸看向胸口处。

    这伤,她只是怕她看到会担心罢了,而且,治愈的方法虽然已经找到,可缺的那味药……

    玄月视线投向身侧,静静注视着隆起的被子,片刻,叹了口气。

    ——罢了,祝瑶现在的身体,不宜动怒。

    缩在被子里的迟悠然自己跟自己赌气,还在心里不停念叨着玄月一定是被自己的冰冻傻了才会这么死板。

    可这幽怨没持续多久,迟悠然察觉到身后的被子被撩开,随即又响起衣料摩挲声。

    还没等迟悠然细想玄月躺下来干嘛,她的左手就被那只微凉的手握住,引向了身后。

    她的身体是温热的,和她的双手完全不同。

    掌心触到一簇柔软,迟悠然慢慢睁大了眼睛,猛地回身。

    玄月的眼眸干净又坦诚,她淡定地看着迟悠然,似是很平静。

    如果那红彤彤的耳尖没有出卖她的话。

    迟悠然眉眼弯弯看着假装淡定的玄月,忍住了没去嘲笑她,垂眸看向了掌心抚着的地方。

    圆润的山丘侧面有一道一寸长的黑色疤痕,像丑陋的蜈蚣一样横踞在白皙的皮肤上,模样分外狰狞。

    迟悠然看着看着逐渐敛了笑意,指尖开始不由自主地轻抚上凹凸不平的肌肤。

    蜿蜒的疤痕仿佛昭示着百年前那一战的艰难,玄月这伤当初也一定很疼。

    “很疼吧。”迟悠然目光凝在那道疤上,手指从这一头慢慢滑向那一头,轻轻开口。

    “不疼。”玄月摇头,又反手握住了迟悠然抚在她胸口处的手,深深地看着她:“你伤的时候也没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