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两位老人深切地悲哀伤痛,钟毓秀心下怅然,他们年轻时也是怀着莫大的信念去发展中医;可惜,时局造就,个人能力终究扭转不了时局。

    那些年,太多人才因这样那样的缘故失去奋斗的目标,日日仓皇度日,甚至就此断送性命。

    她不知怎么走出诊室的,到了外头,一阵冷风从窗户外吹拂而来,钟毓秀一个激灵。

    “老师。”

    “怎么了?”徐校长侧目询问。

    钟毓秀斟酌片刻,还是决定说出口,“老师,我学医的初衷,您是知道的;我恐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研究中医之术,怕是要辜负您和程伯伯的期望了。”

    徐校长眸光沉重,沉沉叹息。

    “老师?”见他久久不语,毓秀出言提醒。

    “你当初怎么想着去物理系的?”明明是个医学苗子,跑去了物理系,令人搓叹。

    钟毓秀眼角微不可见的轻抽了一下,“老师,我当初只对物理感兴趣........”物理是真爱,医学是意外。

    徐校长无语凝噎,失望地摆摆手。

    “走吧。”

    钟毓秀瞅着眼前这道苍老脊梁微弯的老人,无奈怅然,“老师,医术我会认真学,也会抽时间去钻研;若是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您尽管吩咐。”

    “知道了。”有这句话,他也满足了。

    谁让小徒弟不论是物理还是医学上都有天赋呢,总不能为着他个人私欲,截断小徒弟的喜好吧?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

    毓秀不知他老人家是否想开,但她也不可能妥协;医学重要,科技更重要,若说要分个轻重,在她这里科技更重。

    走到诊室前,徐校长掏出钥匙开门,领着钟毓秀进入诊室。

    室内面积约三十平左右,陈设简单,除却一张桌子、几把凳子椅子,还有一个柜子便别无他物。

    在桌上摆放着一些书籍和诊脉记录册,钟毓秀只看了两眼,没得老师允许,她不会擅自去翻看。

    “老师,您每次放假都要过来坐诊?”

    徐校长带位置上落座,轻嗯一声,“有空就过来,医院没有强制要求我和学校其他教授必须每天过来;我们的主要任务还是教书育人,教导出更多医学人才。”

    “辛苦您了。”张了张口,本想问的话没问出口;这么多老前辈还是在工作岗位上发光发热,做着他们认为必须做的事情,就算有一身病痛也不见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