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见着皇后飘然而来,便让其坐在身边,用人骨如意为他挠痒。

    李祖娥对于这渗人的如意不是很适应,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用如意给高洋挠痒。

    挠着挠着,高洋说起一个人。

    “我听梁使说,侯景是被一个姓李的小将活捉的。”

    高洋在家人面前,不自称“朕”,李祖娥摇摇头:“妾没听说呢。”

    “那我说与你听。”高洋笑起来,“我想起来了,梁使说过,那个南国小将,叫做李笠。”

    “如此微末人物,何以记得名字呢?”李祖娥觉得奇怪,高洋回答:“活捉侯逆之人,当然值得我记住名字,而且,他的名字很好记。”

    “李笠,里吏,同音嘛,所以记得住。”

    “对了,他姓李,你也姓李,莫非,是你赵郡李氏以前南下的旁支末裔?”

    这说法莫名其妙,把赵郡李氏和南方武夫牵扯在一起,李祖娥心中不快,却只能回答:“妾未曾听说。”

    “生气了?哈哈。”

    高洋笑起来,笑得很开心,他因为样貌有些‘奇特’,小时候还有些反应迟钝,所以一直不受阿娘喜欢。

    兄弟们也看不起他,于是压抑了很多年。

    自从娶了貌美如花的李祖娥,夫妇间倒是相敬如宾,和李祖娥在一起时,高洋会觉得身心放松,所有的烦恼,遇到了李祖娥,似乎都会消失不见。

    “将来,我若抓了那李笠,一定要问问,他是不是你亲戚。”

    李祖娥怕高洋又捉弄自己,不敢显露些许不快表情:“南国一武人,何以放在心上。”

    “不不,侯逆诡计多端,能活捉他的人,要么运气好,要么就是真有本事。”

    高洋说着说着,笑起来:“我看就是运气好罢了,梁使却特地提起此人,无非是虚张声势,说梁国一小将,便能对付侯逆。”

    “侯逆以区区残兵,竟然攻入建康达数月之久,这时候拿个小将来说事,可笑,可笑!”

    李祖娥附和着,高洋拿过那‘如意’,仔细看了看,笑道:“运气倒是不错,将来,若捉到这李笠,我让他在邺城,做个里吏吧!”

    李祖娥听出高洋有意对梁国用兵,觉得很奇怪,因为新朝初建,西贼必然会试探,那么应该防的是西边,而不是对南边用兵。

    事关国务,她不敢问,高洋也不多说,毕竟言多必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