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晚上六点半,岸本正义携酒井理惠是提前半小时出现在了喜乐高级料理亭内一个最常用的豪华包间内。他慵懒的在榻榻米上面席地而坐,侧身朝后是把右手肘放在了一个跪垫上面。

    “我们就这样等着,不去外面迎接铃木教授和他的夫人,真得好吗?”酒井理惠泛起嘀咕的问道。

    “他们来了,老板娘会把两人亲自带进来。你这一个人年纪还小,成长道路过于循规蹈矩,还没有完全摆脱传统礼教对你的思想束缚。

    铃木教授心里面一清二楚,而我心里面也是心知肚明,大家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吃饭,全是为了谈拢交易的事情。”岸本正义毫不遮掩,说得赤裸裸道。

    酒井理惠内心里面明白,却在情感上面仍旧难以接受道:“不管怎么说,我们是晚辈,他们是长辈。”

    岸本正义禁不住打了一个哈欠道:“凡事都要看场合。我们要是去门外恭迎他们,且不是成了有事相求?

    这样一来,反倒会被铃木教授看透你心里面迫切的想法,便是对东京交响乐团那一个见习西洋长笛手是志在必得。

    届时,他主动,我就被动了。他开出价码的时候,极其有可能就会在原有的基础预期上面再进行一个加码。”

    酒井理惠跪坐在他身旁一侧,两眼好生端详着这个和自己同在一张桌子上面吃饭,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快有二年的男人竟然会有如此缜密的心思。

    岸本正义注意到她看自己异样的目光道:“你稍安勿躁,耐心的等着就是了。他们不会迷路,找不到这里。”

    “我总觉得这样不太好。”酒井理惠心里面总是跨越不过那一道想要单纯凭借自身实力去获取一切道。

    岸本正义只是会心一笑。他深知,酒井理惠第一次做这种违背传统道德的事情,内心里面必然就会生出愧疚感,甚至负罪感。

    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人性反应。要不然,就是有着天生为恶的天赋。多做几次,也就会习惯。准确的说是,认清了残酷的现实社会。

    艺术?什么是艺术?有一个真正统一的标准吗?没有。俨然就是契合了中国那一番话,领导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领导说你不行,行也不行。

    “你笑什么?”酒井理惠敏感的问道。

    “我笑你是耗子扛枪窝里横。在家里面,你就敢于和我各种抬杠。怎么一到了你们教授这里,就绷不住,怂了?”岸本正义嬉皮笑脸道。

    “不一样。”酒井理惠深受日本那一套等级森严制度的影响,在面对高阶人士的时候,也不自觉的会把姿态放低。她在他面前死不承认的嘴硬道。

    “你说不一样就不一样吧!”岸本正义不想和她在外面这一个公开场合没完没了的斗嘴。

    他的灵魂是一个中国人的灵魂。自己从小受到的教育可不是日本这一套下级对上级的必须服从。

    革命,人人平等……甚至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才是充斥着中国课本书教育内容的种种。

    在中国人的传统逻辑思维里面就是,要么你站着,老子跪着,要么就是你跪着,老子站着。

    在中国近现代历史的长河当中曾经一度把中庸之道视作两面派。要么东风压倒西风,要么西风压倒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