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没见过嵇安安露出这种模样,一时被镇住了,等到被她打到后才反应过来,愣了会儿就要生气,却看嵇安安早就已经掉头回去了。

    不能出就不能出,她走进房间,将那梳妆台前放着的椅子搬到门口,坐在了上面。

    家丁愤怒地盯着她,却无计可施,嬷嬷只限制了她不能出门,却没有限制她不能坐在大门口。

    察觉到家丁愤恨的目光,嵇安安脸皮极厚,一点都没有被记恨上的自觉,她闲适地坐在门口,对着家丁展颜一笑:

    “我想与你论道。”

    “??”家丁站直不再看她,决定忽略她的话。

    嵇安安将后背靠在灰墙上,也不理会家丁的反应,她懒散的观察着周围的景色,砖墙砌的很高,将天空也分割成了规整的方形,整座府都处于一种低迷的氛围中,所有人都静悄悄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偶尔需要交谈的时候也会压低自己的声音,大声了就要受罚。

    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下,人们很难不被影响,嵇安安始终将自己的视线放在院子里唯一的梧桐树上,一阵风吹过,卷落一片叶子,那叶子脆弱不堪,随风逐流,最后落在了泥土里,被过路人碾成了泥泞。

    “我若是遇见这样的风,必要与之一争。”嵇安安看着那片叶子,有感而发。

    又一片叶子被风吹落,恰好落飘在了她的身边,她用手接过,手上的铜钱碰出清脆的声响,她将那片叶子藏在手心里。

    她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两个家丁对视一眼,决定去找嬷嬷回来看看。

    嬷嬷匆匆赶来,就看到嵇安安坐在原地,神态自若,在欣赏着风景。

    这不是好端端的?

    嬷嬷不岔地看了看身旁的家丁。

    ……

    嵇安安终于愿意开口吃饭的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嵇府,一开始谁都不信嵇安安愿意妥协,可后来看到嵇安安每天一副混吃混喝等死的样子,大家逐渐也就都相信了。

    嬷嬷放松了对她的看管,她可以坐到院子里晒太阳了,只不过看管还没落下,每天家丁都要向嬷嬷汇报她的行踪。

    “嵇姑娘又在参禅。”家丁对嬷嬷说。

    “管她呢!她现在爱干什么干什么,反正老爷只要我们把她嫁过去。”嬷嬷也懒得管她,嵇安安看见她就要拉着她一起参禅,她烦得很。

    嵇安安坐在小院子里,她找人给她带了一个带靠背的躺椅,她平时就爱躺在躺椅上,摇着扇子听八卦或是欣赏风景。

    府里有些按耐不住那些森严规矩的下人侍女,因为和嵇安安这具身体同龄,经常用伺候嵇安安的理由过来找她说话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