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那你知道一般仙门都是怎么灭亡的吗?”

    “嗯?”

    “你想想,如果每个师父在教徒弟时都保留几分绝活,这样传下去的招式纯度就不够。然后再传给下一代又保留几分,纯度又减一半……然后传着传着莫名其妙的就失传了。”

    说到这里,乔嗔忍不住笑出声,她这么一笑脚下的剑身就有些不稳,吓得她赶紧伸手拽住顾行微的衣襟。

    顾行微:“……”

    原本一丝不苟端方雅正的衣领被拽得松松垮垮,银发道长压着眉角,目光似是无奈,千言万语只在心底化作一声短叹。

    “知道了,回去便教你。”

    我家师兄绝对不可能这么攻气啊啊啊啊!!

    乔嗔简直忘了自己是怎么魂不守舍的回去的,等她躺回客栈的床上怔怔望着床帐时,脑海里依旧满满都是顾行微含着笑意的眼角眉梢。

    与平时冷静自持总是跟任何人都保持着距离的师兄相比,这样的师兄意外的勾人,正是因为他几乎从来不笑,偶尔笑起来时才愈发让人心动。

    乔嗔把脸埋进被褥抱着柔软的被子从床里滚到床外,又从床外滚进床里。

    可无论她如何辗转反侧着,银发道长眉驱鹤唳的脸就像是让她中了巫蛊一般,只要一闭上眼便在意识里浮现。

    好不容易哄着自己睡着,乔嗔一觉直接睡到大中午然后直接开始怀疑人生——不是说要去蓬莱咩?

    “醒了?”

    刚走出房间门便看见顾行微正站在二楼走廊上望着格窗外的雨景,淅淅沥沥的雨不知从何而起,将晚春覆盖上一层朦胧的雾气。

    乔嗔揉着眼睛走近,“师兄,咱们走吗?”

    索性好些年前就辟了谷,就算是不吃饭也不会感到饥饿。总算是省去了吃饭的时间。

    有些凌乱的发被顾行微摸了摸,他眼睫凝着白雾宛若霜枝的道长微微弯眸,将肩上披着的月牙白外袍取下披在了乔嗔肩上。

    “那地方冷,穿着吧。”

    冷?还能比常年寒雪不化的玄微山更冷么?乔嗔裹紧这件对她来说过大、几乎能垂到脚踝的披风,温暖里轻嗅一口满满都是清浅的药草香气。

    两个人也没耽误太多时间,乔嗔原以为大抵是坐马车到渡口然后坐船过去,结果顾行微嫌麻烦打算启用传说中最经典的交通工具——御剑。

    说实话,虽然御剑飞行基本是修仙标准配置,但是很少会有人真的这样干。主要是因为受修为限制,御剑的高度有一个基本的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