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总管见贺通并不答话,也未在意,转身对那妇人道:“别生气了。你看这位官爷被你打成这样,就算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也该一笔g销了。”

    妇人还想说什麽,h总管摆手道:“就这样吧。人家远来是客,我们作为主人可不能失了礼数,留下个睚眦必报的名声。”

    妇人听罢,长叹一声道:“知道了。请老爷放心,我不会坏了您的名声。”言毕,来到贺通面前,敛衽一礼道:“这位官爷,妾身让您受苦了,有不当之处,还望您多多海涵。”

    贺通一听,赶忙躬身施礼道:“下官无礼冒犯了您,实在是罪有应得!您打得对,打得好!如果您没解气,再打我一顿也成。”

    妇人摇头道:“官爷说笑了。我家官人在这,妾身哪儿敢再对您动手?”

    h总管闻听,轻咳一声道:“嗯……我说,这位官爷请问您怎麽称呼?”

    贺通急忙报上姓名。h总管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不知贺大人找老朽所为何事?”

    贺通心道:“我压根就不想找你,只不过借用你的名头,混进督军府而已。本想借口找你,骗过那几个看门的侍卫,谁成想这几个侍卫还真是热心肠,不仅放了我进来,还把我领到了这,现……现在该如何是好?”

    h总管见贺通面露尴尬,yu言又止,不禁微微一笑,对其摆了摆手,道:“贺大人若有什麽难以明说的话,可随老朽去寒舍一叙。”说完,率先转身向瓦房走去。

    贺通无奈,只得抖了抖身上的泥土,y着头皮跟了过去。

    这二层瓦房在屋外看着不大,谁知里面却是别有洞天。走进瓦房迎面所见是一扇镂空云母屏风,绕过屏风便是正厅,一副泼墨山水画正挂其中,画旁是一对草书楹联,上联是行仁义事,下联为读圣贤书。楹联下方一张八仙桌居中而立,两张太师椅分列左右。贺通对文墨书画等儒雅之事一窍不通,但对古玩家俱却颇为喜好。在混迹官场之前,每逢初一十五城郊大集,贺通总会满市场的溜达,专找一些没人要的瓦罐、石头之类的买下。身边的亲友不解,问他这是为何?贺通只是摆手笑道:“我就是Ai好这个,不为别的,就是图个乐。”而他心里清楚,自己出身不好,又不甘心一辈子寄人篱下,若想翻身改命,只有用这种以小博大的方式,赌上一赌,或许能有转机。

    因此,不论自己如何囊中羞涩,贺通也会拼命省下银两去收购旧物。好在这些砖头瓦块并不值钱,多数时候只要他开口,对方也就半卖半送地给他了。时间一长,贺通好收旧物件这事就在乡里乡亲中传开了,谁家里有点上了年岁的东西,都会拿来给他看看。见得多了,自然也就看出了些门道。所以当他一见这张八仙桌和那两个太师椅,便知这绝对是几件难得的古物,少说也得有个一二百年的岁数。

    正在贺通惊讶时,忽听那妇人道:“贺大人,似乎对这几张桌椅颇有兴趣?”

    贺通一愣,急忙陪笑道:“夫人说笑了。下官见您这正厅古朴雅致,清新脱俗,一看便是书香诗礼之家,像我这样的俗人不免心生羡慕,因此多看了几眼,失敬、失敬!”

    h总管闻听,不禁点了点头,微笑道:“老朽家道立壁,贺大人过誉了!”

    贺通见h总管十分受用,正想多夸几句,却听h夫人说道:“贺大人,不知你来找我们当家的所为何事?”

    “嗯……这个……”贺通一时语塞,难以回答。

    h总管见状,以为他是有什麽要紧事想和自己单独细说,於是摆了摆手对夫人道:“贺大人大驾光临,咱们怎麽失了礼数?去拿我收藏的毛尖,请大人品嚐!”

    h夫人虽一百个不愿意,怎奈丈夫发话了,自己不得不从,只得转身进了内堂烧水泡茶。

    待夫人走远,h总管道:“贺大人现在可否直言?”

    贺通见状,只好y着头皮道:“实不相瞒,下官有一要事打算向寇督军禀告。此事与这几日在金陵城内的乱党有关。”

    “哦?贺大人有何情报,能否说与老夫知晓?”